“你是哭傻了吗？这种问题都问得出来？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啊！”
龙渊深呼吸了一口气，一副看“白痴”的样子看着她说道。
苏砚咬了咬唇，原本因为哭泣而略显苍白的嘴唇留下了浅浅的牙印。
她轻笑一声，那笑容里却带着一丝犹豫与决然，缓缓说道：“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，咱们……要不谈着试试？”
她不想再玩那些幼稚的把戏，那些试探、那些赌气、那些试图用“别人”来刺激他的愚蠢行为！
她害怕了，害怕再这样下去，会把那个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人，彻底“玩脱”，推向她再也无法触及的远方。
短暂的死寂后，龙渊带着浓重的疑惑和一丝被冒犯般的好笑，忍不住反问道：“嗯？苏砚，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？”
他的声音有些干涩，尾音微微上扬，充满了不确定和荒谬感。
“开玩笑？！” 苏砚猛地拔高了声音，那点苦涩的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她像是被激怒，又像是急于证明什么，霍然从沙发上站起身，一步就跨到了龙渊面前，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。
她仰起头，清亮得惊人的眼眸，直勾勾地望着龙渊，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：
“我没有开玩笑！龙渊！我是认真的！非常非常认真！阿渊，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想和我在一起吗？现在就可以了啊！”
苏砚的声音里充满了迫切的期待，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，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。
在她预设的剧本里，此刻的龙渊应该欣喜若狂，应该激动地拥抱她，应该为这“迟来的应允”而感激涕零！
然而，龙渊只是静静地站着，没有预想中的狂喜，没有激动，甚至没有一丝波澜。
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，那双深邃的眼眸里，此刻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。
那平静，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，而是如同万年冰封的湖面，不起一丝涟漪，没有任何温度。
他的身体甚至没有因为她突然的靠近和抓住而有一丝晃动，只是任由她抓着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。
苏砚脸上的急切、期待、那燃烧的火焰，在这片死寂的平静面前，一点点地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、冷却、凝固。
她慌了，彻彻底底地慌了。
龙渊的这反应……完全超出了她所有的预料！
在苏砚构建的逻辑世界里，龙渊这段时间的“疏远”，就是因为她之前拒绝了他“在一起”的提议！
苏砚一直认为，那是龙渊受伤后的自我保护，是欲擒故纵，是等待她回心转意！
所以，当她终于“幡然醒悟”，主动递上他曾经渴望的“橄榄枝”时，他应该立刻、马上、毫不犹豫地接过去才对啊！
可是……为什么？为什么他会是这种反应？！
没有欣喜，没有激动，只有一片让她心胆俱寒的平静！
苏砚抓着龙渊手臂的手指，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力道，指尖冰凉，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巨大的无力感和恐慌，如同冰冷的潮水，瞬间将她淹没，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急速下坠，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。
“阿渊，你说话啊！为什么不说话呢？！”苏砚强行挤出一个笑容，故作镇定地问道，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。
龙渊的目光聚焦在她脸上，那眼神复杂难辨，有无奈，有疲惫，更深处，是一种苏砚从未见过的、近乎悲悯的平静。
他摇了摇头，那动作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沉重感。
“苏砚，你今天……情绪太激动了，也哭了太久，回去吧，好好睡一觉，你需要休息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，这看似关心的劝慰，在此刻苏砚听来，却无异于最冰冷的敷衍和最彻底的回避！
“什么意思？！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？！你看着我！阿渊！你告诉我啊！你刚刚那沉默是什么意思？！”
苏砚的声音猛地拔高，那强装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，只剩下赤裸裸的恐慌和愤怒。
龙渊看着她失控的样子，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苦涩又带着浓浓自嘲的笑意。
他不再回避，目光坦然地迎上苏砚那双充斥着愤怒与迫切的眼睛，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地说道：
“因为我觉得……你之前说的话，其实挺正确的。”
苏砚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，所有的嘶喊都卡在了喉咙里，只剩下茫然和不解，目光呆滞地望着他。
龙渊深吸一口气，声音异常认真，也异常冷静：“我们，继续当朋友，不挺好的吗？”
这段时间，不光是苏砚想清楚了，龙渊也对自己和苏砚之间的关系进行过深入的剖析。
他发现，自己之前之所以会对苏砚提出‘在一起’的想法，其实很大原因是因为两人发生了关系，出于责任心，龙渊才那么说的。
当他将责任心到放下后，就发现那种想和苏砚在一起的想法并不强烈，原因很简单——他俩太熟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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