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爵的晚宴设在古堡最阴暗的东厅。当沈枫推开那扇雕满扭曲人面的橡木门时,扑面而来的是陈腐的玫瑰香与血腥气混合的诡异气息。十二盏骷髅烛台悬在长桌上方,幽蓝火焰照亮了七把高背椅——六把在客席,一把在主座。
"啊,我们的勇士终于来了。"骷髅伯爵的声音从阴影中浮出,他今晚换了一身暗红礼服,骨指间转着一只水晶杯,里面晃动着粘稠的液体,"请坐,战术师先生。您的同伴已经...迫不及待了。"
沈枫的目光扫过长桌。白羽沫坐在最靠近门的位置,手指按在腰间的匕首上;安梅正对着主座,十字架在烛光下泛着冷光;而江秋——那个该死的家伙——居然坐在伯爵右手边的位置,还冲他举了举酒杯。
"按照约定,我们只谈条件。"沈枫拉开椅子坐下,骨鞭横放在桌面上,符文微微发亮,"三天时间。"
伯爵下颌骨发出咔哒声响:"三天?您以为这是菜市场讨价还价?"他突然敲击桌面,侍从们推着餐车从阴影中走出,银质餐盘里盛着还在跳动的器官,"至少先享用晚餐。"
白羽沫的匕首已经出鞘三寸,沈枫用眼神制止了她。他伸手揭开最近的餐盘盖子,里面是一颗布满血管的眼球,瞳孔正对着他收缩。
"有趣。"沈枫用叉子戳了戳眼球,"左眼,虹膜有战斗留下的疤痕——您把自己的藏品端上来了?"
伯爵的红酒杯停在半空。江秋突然笑出声,丝线从指尖垂下,在桌布上织出一个小巧的蜘蛛网:"长官连这个都看得出来?莫非偷偷研究过伯爵的体检报告?"
沈枫没理会他的调笑,继续道:"三年前北境要塞沦陷,守将艾德蒙被活挖双眼。他的左眼就有一道这样的疤。"他转动叉子,"您今晚用幻术伪装活人血肉,却选了最不该选的标本。"
整个餐厅突然陷入死寂。烛火凝固在空中,侍从们像被按了暂停键。伯爵的红酒杯出现一道裂痕。
"您比传闻中更敏锐。"伯爵的声音忽然褪去了戏谑,像刮擦棺材板的声响,"但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——凭什么给您三天?"
沈枫从内袋取出一枚铜制怀表,按开表盖。里面没有指针,只有一团蠕动的黑影。"就凭这个。"他将怀表推向餐桌中央,"您应该认得'守夜人的心跳'。"
江秋的丝线突然全部绷直。白羽沫倒抽一口冷气——那是能封印古堡核心的传奇物品。伯爵的指骨深深掐进桌面,木屑簌簌落下。
"您偷了我的保险箱。"伯爵说。
"借。"沈枫纠正道,"现在它可以是筹码——三天内我们解决血咒,您拿回怀表;失败的话..."他故意停顿,"您猜我会把它交给谁?"
烛火剧烈摇晃起来。伯爵突然大笑,笑声像碎玻璃在金属板上刮擦:"精彩!但您忘了一件事..."他打了个响指,江秋的椅子突然向后滑去,丝线全部变成血红色,"您的队员身上有我的契约。"
沈枫纹丝不动:"您也忘了一件事。"他指尖轻敲骨鞭,一道蓝光顺着丝线窜到江秋手腕,契约标记突然开始褪色,"圣痕会覆盖一切低级契约。"
江秋惊讶地看着自己手腕,突然对伯爵露出歉意的笑容:"抱歉啊老骨头,长官昨晚就把我'标记'了。"他故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咬了重音,丝线暧昧地缠上沈枫的手腕。
白羽沫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江秋一脚。安梅的十字架突然发光,在桌布上投下一道光痕,正好隔开江秋和伯爵。
"三天。"伯爵终于松口,但眼窝里的火焰变成暗紫色,"不过每晚午夜,您要派一个人来陪我玩个小游戏。"他骨指一点,"今晚就从...战术师开始?"
"我去。"江秋突然站起来,丝线在空中织成挑衅的图案,"长官的战术脑经不起折腾,不如让我..."
沈枫一把将他拽回座位:"条件变更。"他取出战术平板,调出一张古堡结构图,"明晚之前给我们开放西翼图书馆,否则..."他点开一段录音,里面传出伯爵与某个女巫的密谈。
伯爵的头颅旋转了180度:"您连这个都..."
"录音备份在五个地方。"沈枫收起平板,"现在,成交?"
烛火突然全部变成绿色。长桌中央浮现出一份羊皮纸契约,羽毛笔自己跳起来签下伯爵的真名。沈枫刚要伸手,江秋的丝线已经卷住羽毛笔:"我来我来~"他故意贴着沈枫耳边低语,"长官的手是用来握鞭子的,签字这种小事..."
笔尖落在羊皮纸上的瞬间,整个餐厅突然下沉了三寸。伯爵的礼服渗出黑血:"您赢了,战术师。现在..."他猛地掀翻餐桌,"滚出我的视线!"
餐盘飞向空中时,沈枫的骨鞭画出一道银圈,将队友护在身后。腐烂的食物在屏障外炸成血雾。江秋趁机凑到沈枫耳边:"刚才好帅啊~不过长官明明可以直接威胁,为什么非要陪他吃这顿恶心的晚饭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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