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地上人间】。
李天乐安抚好门外的古惑仔后,才进来招呼黄志成,“黄sir,不如上二楼?”
黄志成摇头拒绝,示意马军带人给自己和李天乐围出一个保护圈后,正色道:“阿乐,给我个面子,你告诉我刘建明是不是韩琛安插在警队的卧底?”
他来之前,陆启昌曾同他讲过李天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,所以要想从李天乐这里得到消息,就一定要给李天乐留面子。
话里说是让李天乐给他个面子,实际上一个警队高级督察和一个古惑仔这样说话,到底是谁给谁面子。
李天乐显然就是陆启昌以为的那样,活脱脱一个顺毛驴,听见黄志成这样说,招呼店里的人给警队的人送上几支汽水,而后咬着吸管说到:“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?不过既然黄sir既然这么给我面子,那我也懂人捧人高。”
李天乐说完慢慢颔首,点到为止。
黄志成为之悚然,刘建明一个学警的猝然死亡无关紧要,关键的是这意味着什么。
都说当你在屋里看见一只蟑螂的时候,就表明暗地里的蟑螂早已成群结队;同理,当警队的学警中查出一个卧底,那么问题来了,这些年从警校毕业的人中,到底有多少鬼?
韩琛只是倪家手下的一个头目,就能想到从学警开始培养自己人,你猜那些成名已久的江湖大佬会不会早就开始这么做了?
白变黑总有线索可以搜寻,但倘若这个白从始至终就是黑,那才是家里有鬼难自知。
黄志成想到来之前,陆启昌曾和他讲过李天乐可能有特殊的渠道知道卧底信息,于是试探性说道:“好在刘建明没有正式履职,不然可就麻烦了。”
李天乐拉开眼皮睇了一眼黄志成,嗤笑出声,“黄sir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黄志成只觉得陆启昌给自己支的招好用,对待李天乐果然就要顺着他来。
“我想问问黄sir,这位学警刘建明,他是什么身份的,凶手又要怎么才能准确定位他的位置?”
“学警,当然是...”黄志成陡然瞪大了眼睛,未毕业的学警自然通常会在呆在黄竹坑警校训练,所以最容易得到刘建明行踪的人,肯定就是黄竹坑警校里的“自己人”。
“那...”
“停!”李天乐竖起手掌制止了黄志成继续问下去,“黄sir,一分价钱一分货,你点会以为我是做慈善嘅?”
黄志成皱眉,也知道今天能得到这些消息已是幸运,至于李天乐口中一分价钱一分货,他是挺有兴趣的,但现在周围伙计都在,不是交易的时候。
就在这时,陈永仁进来了。
他一进屋,目标就放在了李天乐身上,加上李天乐的声音根本没有压低,他就听了个真真切切。
“原本以为这位阿sir是来促进警民交流,结果进来才发现是要老板做慈善,喂,我们现在是不是还活在在十几年前雷洛探长时期啊。”陈永仁表情夸张,走过来的时候向李天乐自我介绍道:“乐哥,我是陈永仁,恭喜你开业大吉,有空来酒店坐坐,就是弥敦道那个酒店嘅。”
十几年前,四大探长时期,黑警盛行。
马军其实早就憋了一肚子火,听见陈永仁这番话,直接上前推了一把。
“小子,你说什么啊?”
“我说这位长官,你的上司,叼嗨不想给钱想白嫖啊,点样,不服?”
李天乐没想到陈永仁的脾气这么暴躁,指尖都快戳到马军的鼻子上了,也不怕马军当场让你明白一些道理?
他这个想法才刚刚升起,就见眼前人影晃动,转眼间马军就把陈永仁给十字固在地板上。
“喂,阿sir,开个玩笑而已,没必要这样吧。”李天乐连忙上前阻拦马军进一步的攻击,他是挺想看热闹的,但今天是【地上人间】开业啊。
黄志成也出声劝阻道,这才让吃了一肚子闷气的马军松开陈永仁。
“仁哥,没事吧。”李天乐要了个冰袋递给陈永仁,毕竟对方代表着倪家的脸面。
“喂,小子!”黄志成让马军先躲一边,然后再来到陈永仁面前,公事公办道: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?有就赶紧说啊,如果想要投诉呢,西九龙总署投诉科知不知道怎么走啊,要不要我告诉你...”
李天乐看着相互装着不认识的黄志成、陈永仁两人心生疑惑。
不是,你们两个装给谁看啊?
下一秒,他就望着在黄志成额头上爆开的冰袋目瞪口呆。
这你妈是装成给我看的?
说时迟那时快,先见陈永仁仗着年轻动作快,先手爆头后又接一记踢档。
好在黄志成有着多年的一线从警经验,赶紧捂裆抱头,龟缩住自己的身体。
随后是回合赛的第二轮,黄志成借着陈永仁攻击间隙,抱住了对方的腰。
然后,就没有然后了。
因为马军,闪亮登场。
李天乐就只听见“咔咔”几声骨头错位的声音,陈永仁就彻底扑街,趴在地上咬牙硬挺,汗珠挂满了他额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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