炸弹没有在倒计时归零时引爆，但这并未带来任何松懈，反而像一根更冰冷的针扎进了每个人的神经。
幕后黑手的目的不是单纯的破坏，而是一次的试探。
丽莎暂时逃过一劫，但依旧是人质，是棋子，是悬在伊森和整个 IAD 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现场指挥部的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。
塞拉斯的面色如同冻僵的湖面，眼神深处却在冰层下燃烧着计算的火光。
他迅速下达指令：“加布里埃尔，集中所有算力，分析‘凤凰基金’案归档期间的所有数字足迹，包括非正常登录、权限变更、数据流异常。
约翰，带人彻底搜查罗伯特的安全屋和所有物品，一粒灰尘都不能放过。萨拉，深度侧写这个‘雇主’，他的行为模式不像纯粹的恐怖分子或罪犯。”
他顿了顿，看向伊森，声音压低，确保只有两人能听清：
“你刚才的判断是对的。他在引导我们发现一个‘漏洞’。保持这个思路，但记住，只使用‘合法’的工具。”
伊森点头，感觉自己的大脑像一台过载的计算机，既要处理眼前的危机，又要分出一部分算力来维持“正常”的伪装。
他回到监控屏幕前，反复观看罗伯特被逮捕时的画面，以及咖啡馆内外的其他角度录像。
这个“死信使”身上，真的没有任何破绽吗？
就在伊森几乎要放弃时，他注意到一个细节。罗伯特在被约翰制服前，放在桌上的左手，小指似乎无意识地在咖啡杯旁的木质桌面上，有规律地敲击了三下。
非常轻微，几乎像是神经质的颤抖。
伊森的观察力：敲击节奏：短-长-短。莫尔斯电码？…不对，不是标准码。是某种信号吗？给谁？
他强行压制的能力：让我碰一下那张桌子！一下就好它肯定‘看见’了谁在接收信号
但他不能。
“盖比，检查咖啡馆及周边所有无线信号发射源，在罗伯特被捕前后时间点，是否有异常的、短暂的信号传输？特别是定向或加密信号。”
盖比立刻行动，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成残影。
“头儿，有发现！在目标被捕前约五秒，有一个极其短暂、加密等级很高的低频信号从咖啡馆东南方向约150米处发出，持续时间不到0.1秒，指向…无法追踪具体终端，信号消失了。”
东南方向150米？
伊森和塞拉斯同时看向那个方向——那是另一栋商业楼，底层是商铺，上层是办公室。
“范围还是太大…”约翰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，他那边对罗伯特的搜查也陷入了僵局，除了现金和一次性手机，一无所获。
就在调查似乎再次陷入停滞时，萨拉拿着平板快步走来。
“塞拉斯，伊森，我重新梳理了‘凤凰基金’案的相关人员。发现一个异常点。当初负责最终归档审核的，是一位名叫马库斯·索恩的副局长助理，他在案卷归档后三个月，以‘健康原因’提前退休了。”
“这有什么问题？”伊森问。
“问题在于，”
萨拉将平板转向他们，上面显示着马库斯·索恩的档案
“我交叉比对了他的医疗记录和退休后的消费记录。他的‘健康问题’似乎并不影响他进行昂贵的环球旅行和俱乐部会员消费。
更重要的是，我追踪到他退休后，其个人设立的一个离岸空壳公司，在过去一年内，收到过数笔来源不明但金额可观的汇款。”
马库斯·索恩一个已经离开权力中心，却可能握有钥匙的人。
“找到他！”塞拉斯立刻下令。
几乎在命令下达的同时，盖比发出一声低呼：
“等等！信号又出现了同一个加密协议，同一个大致方向，但强度更弱，像是在移动…试图连接…连接失败了…”
移动？连接失败？
伊森脑中灵光一闪，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迷雾。
“他不是在发信号给同伙…他是在尝试接收指令，确认某个设备的状态罗伯特被捕，打乱了他们的步骤，幕后的人需要确认情况，启动备用方案”
这个推断让所有线索瞬间串联起来：
测试伊森 -＞ 利用丽莎和旧案 -＞ 雇佣观察者 -＞ 观察者需要接收指令 -＞ 指令可能来自附近 -＞ 马库斯·索恩可能知道内情 -＞ 信号源在移动…
“索恩在哪里？”塞拉斯的声音如同冰锥。
“最后一次手机信号出现在城西，但已经消失了两小时…”一个探员报告。
“查他的车所有交通摄像头！”约翰在频道里喊道。
指挥中心瞬间忙碌起来，巨大的城市监控网络被调动。
几分钟后，结果令人心惊——马库斯·索恩名下的一辆黑色轿车，在罗伯特被捕前十分钟，恰好驶入了 FBI 总部大楼斜对面那栋商业楼的地下停车场。
他就在那里！就在信号发出的源头
可能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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