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梦染带着一身是伤的男子,再次来到了鬼医那僻静的小院。
她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,直接将正在捣药的鬼医吓了一跳。
“臭丫头!你就不能敲敲门?!吓死老头子我了!”鬼医吹胡子瞪眼。
黎梦染没理会他的抱怨,直接伸出手:“老头,剩下的丹药什么时候能好?”她指的是给顾泽远的药。
鬼医没好气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一点的玉瓶丢给她:“催命呢?!给给给!刚炼好一批,够那短命鬼吃段时间了!你个没良心的,一来就知道要东西!”
他抱怨着,目光落到黎梦染身后那个几乎站不稳、浑身血污的男子身上,花白的眉毛拧得更紧了,“你这又是从哪里捡来的破烂?伤成这样,离阎王殿也就差一步了。”
黎梦染接过药瓶收好,这才回头打量了一下那个强撑着站立的男子。洗去血污后,虽然脸色惨白,伤痕累累,但隐约能看出五官底子相当不错,鼻梁高挺,眉眼深邃,带着一股野性的倔强。
她想了想,开口道:“既然跟了我,总得有个名字。以后,你就跟我姓黎吧。”她略一沉吟,“单名一个‘桓’字。黎桓。希望你能如巨木般坚韧顽强。嗯,就这个名字了。”
那男子,不,现在该叫黎桓了,听到这个名字,灰暗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微弱的光亮。
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,似乎想说什么,却最终因为体力不支和伤势过重,只是微微点了点头。
黎梦染对鬼医道:“老头,人我交给你了。用最好的药,把他治好,调理好身体。”她顿了顿,语气严肃起来,“等他伤势无碍后,不必留在我身边,直接送去‘黑域’历练。”
黑域,那是影宗内部最残酷、也是最有效的训练基地,位于极北苦寒之地,生存环境恶劣,训练方式更是如同炼狱,能活着走出来的人,无一不是顶尖的强者,也对影宗(或者说对黎梦染)拥有绝对的忠诚。
“什么时候他能凭自己的能力从黑域走出来,什么时候再回到我身边听用。”
吩咐完,黎梦染毫不拖泥带水,挥了挥手,身影一闪,便再次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院内,来去如风。
鬼医看着她就这么走了,气得跳脚:“臭丫头!你又当甩手掌柜!这把老骨头迟早被你折腾散架了!尽给我找麻烦!”
他嘴上骂骂咧咧,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。他走到几乎要昏迷过去的黎桓面前,嫌弃地打量了几眼,然后像是拎小鸡一样,毫不费力地将这个比自己还高的青年拎了起来,拖进屋里。
“真是麻烦!先给你把这身血污洗干净,臭死了!不然老夫怎么给你上药疗伤!”他一边抱怨,一边动作麻利地准备热水和药材。
许久之后,当黎桓被鬼医用特殊药浴清洗干净伤口、又敷上厚厚的药膏、换上一身干净布衣后,虽然依旧虚弱,但整个人已经清爽了许多,露出了原本的容貌。
鬼医看着他洗去污垢后那张虽然苍白却异常俊朗、棱角分明的脸,以及那双即便虚弱也难掩锐利的眼眸,忍不住摸着下巴啧啧称奇:
“我就说那丫头是个看脸的!捡回来的不是顶顶好看的就是这种硬朗俊俏的!啧啧……算你小子命大,还生了张能入她眼的俊脸,不然谁管你死活!”
黎桓靠在榻上,听着老者的嘀咕,疲惫地闭上眼,脑海中却牢牢刻下了那个将他从地狱边缘拉回来、赐予他名字和新生、如同神只又如同魔鬼的红衣身影。
黎梦染。黎桓。
从此,他的命是她的了。
黎梦染回到梦园时,夕阳已彻底沉入地平线,只留下天边一抹暗紫的余晖。院内灯火初上,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凝滞气氛。
她刚踏进院门,一个身影就炮弹似的冲了过来,带着委屈巴巴的抱怨:
“姐!你可算回来了!你跑哪儿去了?我找你一天了!出去玩儿也不带着我!”黎睿扯着她的袖子,俊朗的脸上写满了被抛弃的哀怨,活像一只没得到骨头的大型犬。
黎梦染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,语气随意地安抚道:“今儿有事,不是去玩。下次有机会再带你。”她对这个便宜弟弟的容忍度显然比对旁人高上不少。
姐弟俩自然而然地聊起来,完全无视了院子里还杵着的另一个人——他们那位名义上的母亲,周氏。
周氏穿着体面的绸缎衣裳,发髻梳得一丝不苟,却难掩眉宇间的刻板和郁郁寡欢。她见自己完全被一双儿女忽视,脸色愈发难看,终于忍不住,端着母亲的架子,厉声开口:
“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?!一个个的都是不省心的孽障!回来了这么久,也不知道去给我请安问好!尤其是你!”
她指向黎梦染,语气带着指责和怨愤,“一回来就惹是生非,闹得鸡犬不宁!现在更是带着睿儿不着家,野到哪里去了?!”
黎梦染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,一股烦躁之意涌上心头。若不是顾及这女人是这具身体的生母,就凭她这番聒噪和指责,此刻早就该躺在地上哼唧了。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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