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昊然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青牛村走,脑子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头脑风暴。
他现在面临的问题,比破解一个复杂的物理模型要棘手得多。他需要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,来解释一头牛的离奇死亡,和他自己的安然无恙。
他一边走,一边在脸上抹了几道泥,又把头发揉得像个鸡窝,最后,还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,逼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,让眼睛看起来又红又肿。做完这一切,他对着路边水洼里自己的倒影照了照,一个被吓得六神无主的、可怜又愚笨的放牛娃形象,新鲜出炉。
“形象模拟,完成度95%。接下来是语言逻辑和情绪模拟。”
作为一个在村里长大的孤儿,他在地主王家做长工,负责看管全村最肥的一头耕牛。这头牛,是王地主的心头肉,现在牛没了,他的下场可想而知。
“选项一:实话实说,山里有神仙打架,自己被波及。否决!风险太高,容易暴露自己捡到储物袋的事实,属于自寻死路。”
“选项二:遭遇了猛兽。否决!什么猛兽能把一头牛炸成好几块?逻辑不通。”
“选项三:天打雷劈。可行性最高。这个世界科技水平低下,对于雷电这种自然威力,村民们有着天然的敬畏和恐惧。将一切推给‘老天爷’,是最稳妥、最无法求证的方案。”
确定了剧本,李昊然开始在脑中预演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对话,并为每一个可能出现的诘问,都准备好了应对的表情和说辞。
当他哭丧着脸,踉踉跄跄地跑进村子时,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。
“二牛?你这是咋了?牛呢?”村口的大婶惊讶地问道。
“牛……牛……”李昊然浑身发抖,牙齿打颤,指着山里的方向,哆哆嗦嗦地说道:“被……被雷……被天上的雷,给……给劈死了!”
此话一出,周围的村民一片哗然。
很快,消息就传到了王地主的耳朵里。
王家大院里,肥头大耳的王地主坐在太师椅上,阴沉着脸,看着跪在地上、抖如筛糠的李二牛。
“你说,牛被雷劈死了?”王地主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是的,老爷。”李昊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描述起来,“俺……俺正在尿急,走远了一点,突然天就黑了,‘咔嚓’一个响雷,比过年放的炮仗响一百倍!俺被震晕过去了,等醒过来……醒过来,黄牛……黄牛它就……就变成那样了!”
他说得声情并茂,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凡人对天威的恐惧,每一个表情都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个十六岁少年的无助与愚笨。
王地主死死地盯着他,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。但他看到的,只有一个被吓破了胆的可怜长工。
“那你为什么没事?”管家在一旁阴恻恻地问道。
“俺……俺不知道啊!”李昊然猛地磕了几个头,哭喊道:“俺醒过来就在草地上了,可能尿尿离得老远!肯定是老天爷看俺命苦,饶了俺一命啊!老爷!管家!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!”
王地主沉默了。他派人去山坡上看过了,现场一片焦黑,老黄牛的尸体碎块散落一地,确实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给摧毁的,说是天打雷劈,也并非没有可能。
最关键的是,他实在想不出,自己这个平日里闷声不响、看起来有些呆笨的长工,有天大的胆子敢撒这种谎,更没那个能力去弄死一头几百斤重的大黄牛。
“哼!”王地主重重地哼了一声,一脚踹在李昊然的肩膀上,“你个丧门星!我那头牛,值二两银子!你赔得起吗?!”
李昊然被踹得翻了个滚,立刻又爬起来跪好,哭着求饶:“老爷饶命!老爷饶命啊!把俺卖了也赔不起啊!”
“赔不起?”王地主眯起了眼,“赔不起就给我干活干到死!从今天起,你不用放牛了,给我去后山砍柴!每天必须砍够一百斤,少一斤,就别想吃饭!”
放牛是个相对清闲的活,而砍柴则是最苦最累的差事。这是变相的惩罚。
“谢谢老爷!谢谢老爷不杀之恩!”李昊然如蒙大赦,拼命地磕头,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。
但在他低下头的瞬间,眼中却闪过了一丝计划通的精光。
砍柴?
这惩罚简直是正中他的下怀!
砍柴的工作,意味着他每天都可以名正言顺地独自一人进入深山。这为他研究储物袋里的秘密,提供了完美的掩护和绝佳的场所!
从那天起,李二牛就成了王家最勤恳的砍柴工。白天,他背着斧头和绳索,一头扎进深山里,挥汗如雨。到了晚上,他便回到自己那个四面漏风的柴房,累得像条死狗,倒头就睡。
在所有人的眼里,他成了一个更加可怜、更加边缘化的人物。
但无人知晓,每个深夜,当整个青牛村都陷入沉睡时,李昊然都会从草堆里,小心翼翼地摸出那个灰色的储物袋。
他还没搞懂那几本“玉石U盘”的读取方法,但那两颗废丹和十几块灵石,已经成了他最好的研究样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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