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,蝶屋本部终于彻底安静下来。
只有蝴蝶忍个人起居室的灯火还亮着。她处理完最后一份医疗记录,轻轻搁下笔,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腕关节。
白日的喧嚣与会议上的小小风波都已沉淀,此刻万籁俱寂,只剩下窗外隐约的虫鸣。
她没有立刻起身去休息,而是静坐了片刻,紫眸望着跳动的灯焰,眼神有些放空。
白天里,柱们纷纷想要将花还给她的情景,那份毫不掩饰的维护之情,以及自己说出“他留给我了”时心中那份奇异的笃定和暖意,再次浮上心头。
最终,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拉开抽屉,取出了信纸和信封。
这一次,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写下长篇的公务汇报或带着个人情绪的调侃。
她只是提起笔,在素白的信纸上,极其工整、甚至带着一丝郑重的,写下了简单的两个字:
谢谢。
墨迹在灯下泛着微光。没有抬头,没有落款,只有这最直接、也最复杂的两个字。
然后,她打开另一个小巧精致的木匣,从里面取出了一朵花。
那是一朵早已被精心制作成干花的海棠。
花朵不大,色泽是柔和的粉白,花瓣层叠,形态优雅而含蓄,带着一种经时间淬炼后沉淀下来的、静默的美。
它被保存得极好,仿佛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极淡的香气。
她似乎……并不知道海棠的花语。
或许只是觉得这花好看,符合她此刻不想多言、只想传递一份纯粹谢意的心境。
又或许,是某种潜意识的指引,让她在众多花材中,独独选择了这一朵。
她将这支干燥的海棠花,小心翼翼地、与那张只写着“谢谢”的信笺一起,放入了信封之中。
动作轻柔,仿佛在安置什么易碎的珍宝。
封好信封,她在信封表面,依旧没有写下任何名字。
有些话语,无需署名,收信的人自然会懂。
她拿着这封轻薄却似乎有些分量的信,走到窗边,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,以及远处那座在月光下只剩下模糊轮廓的小山。
这一次,她没有像往常那样,带着算计或调侃的心情投递这封信。
她的脸上,是一种平静的、甚至带着些许释然的柔和。
将信放在桌上显眼的位置,预备明日交由隐部队送出。
做完这一切,她轻轻吹熄了灯火。
房间陷入黑暗,唯有月光透过窗棂,洒下一地清辉,也朦胧地映照出那封安静躺在桌上的、承载着两个字与一朵海棠花的信。
谢谢。
以及那朵,象征着苦恋、离愁、亦守护着无言温柔的……海棠花。
她也许不知道花语。
但这无声的馈赠,却比任何直白的言语,都更深刻地,融入了这个月色迷离的夜晚。
几天后,当那封只装着两个字和一朵干枯海棠的信被送到山上小屋时,男人拆开它,看着那简洁到极致的“谢谢”。
以及那朵被保存完好的海棠花,沉默了片刻。
他的指尖在那柔和的粉白花瓣上轻轻拂过,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、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。
然后,他提笔回信,没有多余的寒暄,只有一句直指核心的询问:
“你知道海棠不能轻易送人的吧?”
当蝴蝶忍收到这回信时,正坐在蝶屋的廊下喝着茶。
展开信纸,看到这句话,她先是微微一怔,随即,唇角无法抑制地向上弯起,勾勒出一个带着几分狡黠和了然的笑容。
她并没有去查阅任何关于花语的书籍,仿佛那个答案早已在她心中。
她提笔便回,笔迹流畅而带着一丝难得的轻快:
“知道,所以才送。”
轻描淡写,却掷地有声。
她知道,她一直都知道。送出那朵海棠,并非无心之举,而是某种沉寂情感破土而出的、无声的确认。
书信再次往来,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种频繁通信的节奏,但氛围已然截然不同。
曾经的公务往来、言语交锋、试探戒备,如今被一种更微妙、更私人的默契所取代。那层坚冰并未轰然碎裂,而是在无声无息中,融化成了流淌的溪水。
他很快又收到了她的回信。这一次,他的回信显得格外冷静,甚至带着一丝试图划清界限的意味:
“别把我看的那么特别。”
像是一种提醒,也像是一种自我保护。或许,是那朵海棠所代表的含义,让他感到了某种需要厘清的距离。
蝴蝶忍看到这句话,紫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,却没有丝毫退缩。
她几乎是立刻提笔回复,笔尖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:
“怎么可以不算,您是我第一个主动亲的人哦?”
她甚至特意加上了那个表示亲昵动作的词汇,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“耍赖”。
与此同时,她早已吩咐下去,日后她与那位先生的书信往来,隐部队无需再像以往那般谨慎检查。
负责传递信件的隐成员得知此事后,几乎是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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