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小山,那间熟悉的木屋。
推开门的瞬间,屋内与他离开时并无二致,清冷,寂静,仿佛时间在此地是凝固的。
稍作整理后,他便如同从未离开过一般,在次日清晨,准时出现在了小镇的蝶屋分部。
分部的护理人员见到他,都有些惊讶。
“先生?您……您回来了?” “总部那边……?”
他面对这些询问,只是极其平淡地点了点头,用那惯常的、听不出情绪的语调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回应。
没有解释为何归来,也没有提及在总部的任何经历。
然后,他便如同过去无数个日子一样,拿起工具,走向后院,开始沉默地处理那些堆积的药材。
分拣、清洗、晾晒、研磨……动作熟练而精准,仿佛那场前往总部、卷入风波、乃至最后引起轰动的离别,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幻梦。
他没有辞职。 或许是因为懒得办理那些在他看来繁琐无谓的手续。
或许是因为这里的工作对他而言,只是一种填充时间、维持某种“普通人”表象的固定模式。
又或许,连他自己也未曾深思过原因。
他只是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上,继续着他那单调、寂静、仿佛会永远持续下去的生活。
将总部的一切,包括那位执着的虫柱和那群最后对他展露笑颜的柱们,都悄然隔绝在了这座小镇、这片山林之外。
小镇的蝶屋分部,再次恢复了往日的节奏。
只是偶尔,会有护理人员看着后院那个沉默劳作的身影,私下里低声议论几句关于他突然归来以及那份始终如一的古怪沉默。
视察的日子到了,天色却比前几日更加阴沉。鹅毛般的大雪从凌晨便开始肆虐,纷纷扬扬,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。
寒风卷着雪片,呼啸着掠过山林和城镇,能见度极低,几乎看不清几步外的道路。
如此恶劣的天气,连隐部队的成员都建议是否推迟行程。
但蝴蝶忍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,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: “约定的日期就是今天,不能让分部的人空等。况且,冬季的物资和防寒措施,正是需要重点确认的时候。”
她坚持按照原计划出发。
当她乘坐的火车终于在漫天风雪中缓慢抵达那个小镇站台时,车门一开,凛冽的寒风如同冰刀般裹挟着雪沫瞬间灌了进来,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。
蝴蝶忍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那件厚实的、带有蝶纹的羽织,里面早已穿上了额外的保暖衣物。
然而,那仿佛能穿透骨髓的极致寒意,还是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,裸露在外的脸颊和鼻尖瞬间被冻得通红,连呼吸都带出了更加浓白的雾气。
“好冷……”
她低声自语了一句,声音在风雪的呼啸中显得微不可闻。
即使以她柱的体质和充分的准备,在这种罕见的酷寒与暴风雪面前,依旧感到了切实的、难以抵御的冰冷。
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被细小的冰针扎刺,寒意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来。
她拉高了衣领,微微蜷缩了一下身体,但还是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,努力维持着仪态,踏着几乎淹没脚踝的积雪,一步步艰难地走下了火车。
目光,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小镇深处,那个蝶屋分部的方向。
这么大的雪……他,会在那里吗?
蝴蝶忍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踝的积雪中艰难前行,寒风裹挟着雪片砸在脸上,冰冷刺骨。
她只觉得头越来越沉,视线也有些模糊,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,让她忍不住微微发抖。
她心中有些自嘲,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“脆弱”的一天。
就在她感觉脚步愈发虚浮,几乎要撑不住的时候,一股厚重而温暖的触感突然从身后包裹了她。
那是一件极其厚实、带着干燥阳光气息和淡淡草药清苦味的棉衣,被人从后面轻轻披在了她早已被风雪打湿的羽织之外,瞬间隔绝了大部分刺骨的寒意。
她愕然抬头,风雪模糊的视线中,撞入了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。
是他。
他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,依旧穿着那身看起来并不厚实的深色衣袍,雪花落在他肩头,却仿佛沾染不上丝毫湿冷之气。
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,只是默默地将那件明显是他自己的厚棉衣裹紧了她。
蝴蝶忍愣住了,大脑因寒冷和突如其来的状况而有些转不过来。
他……怎么会在这里? 他不是……根本不在乎吗? 而且,她并没有通知他自己抵达的具体时间……
就在她满心疑惑,紫眸中写满不解时,男人像是看穿了她的思绪,用那惯常的、平淡无波的语调给出了解释:
“前台让我来接你。”
理由简单直接,仿佛是分部前台护理人员指派的一项寻常任务。
然而,他的下一句话,却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、近乎质问的语气,目光落在她冻得通红的鼻尖和略显苍白的脸上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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