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没有立刻回答蝴蝶忍那“虚弱”的询问。
他先是走到窗边,将敞开的窗户轻轻关上,隔绝了外面可能存在的视线与声音。
然后,他拉过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椅子,放在床榻前,坐了下来。
他坐下的姿势并不放松,身体微微前倾,手肘撑在膝盖上。
然后,他做了一个极其罕见、泄露了他内心真实状态的动作——他抬起手,用拇指和食指用力地揉捏着自己的鼻梁,闭着眼睛,仿佛在抵御一阵突如其来的头痛,或者是在积蓄面对某种巨大“麻烦”的耐心。
这个动作里充满了肉眼可见的无力和……无语。
然而,蝴蝶忍可不管他内心是如何的波涛汹涌(或者说,正是猜到了他内心的无语,她才更要继续)。
她心里打定了主意,今天无论如何,非得从他嘴里撬出点“关心”的话来不可,否则她就将这场“病重”的戏码一直演下去!
于是,她无视了他那无声的抗议,继续用那种气若游丝、仿佛随时会香消玉殒的语调,开始了她的“表演”:
“先生……咳咳……是不是我的病……太棘手了?”
她微微侧过头,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,眼神“黯淡”。
“没关系的……我知道……我自己的身体……能撑到见您最后一面……我已经……很满足了……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还用颤抖的手想去拿小几上的水杯,故意让杯子发出轻微的磕碰声,以彰显自己的“虚弱”和“努力”。
“只是……还有些遗憾……”
她轻轻叹息,声音飘忽。
“没能和先生……好好说上几句话……那些信……先生一定……觉得很烦吧……”
她絮絮叨叨地说着,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深情、隐忍、即将抱憾离世的可怜形象,每一句话都在试图勾起对方的愧疚或怜惜。
男人终于放下了揉捏鼻梁的手,抬起头,看向她。
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明显的表情,但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睛里,此刻清晰地映照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——
那不是愤怒,不是厌烦,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、混合着难以置信和彻底无话可说的……
无语。
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面对这种完全不讲道理、胡搅蛮缠、演技浮夸却又异常执着的“病人”。
任何常规的沟通方式似乎都失效了。讲道理?她根本不在乎道理。拆穿她?她巴不得你拆穿好继续演下去。
他看着她那“苍白”的脸,“虚弱”的姿态,听着她那“遗憾”的台词,第一次在面对她时,感到了一种语言难以形容的……词穷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只有蝴蝶忍偶尔发出的、刻意压抑的咳嗽声在房间里回响。
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,还是化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,湮灭在了喉咙深处。
见男人依旧沉默以对,只是用那种极度无语的眼神看着自己,蝴蝶忍非但没有收敛,反而更加“来劲”了。
她深知,对付这种油盐不进的闷葫芦,就得下猛药。
她轻轻咳了两声,将“虚弱”演绎得更加淋漓尽致,眼神也开始变得“迷离”而“哀伤”,仿佛真的在回顾自己“短暂”的一生。
“先生……一直不说话……”
她声音微弱,却字字清晰,“是觉得……和我这样一个将死之人……无话可说吗?”
她不等他反应,又自顾自地“感慨”起来,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“释然”:
“其实……我能理解的……像我这样……总是给先生添麻烦的人……确实不讨人喜欢呢……写了那么多无聊的信……还害得先生……特意跑这一趟……”
她微微垂下眼帘,长睫轻颤,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,营造出一种易碎的美感。
“只是……想到以后……再也不能……收到先生的回信了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,适时地停顿了一下,仿佛在压抑巨大的悲伤,声音带上了一丝更明显的哽咽(伪装的),“心里……还是有点……难过的……”
这句话简直是赤裸裸的指责和暗示,将“不回信”与“让她抱憾而终”巧妙地联系了起来。
她甚至“努力”地想要撑起身体,表现出一种“临终托付”的郑重:
“先生……在我……走之后……能否请您……偶尔……去看看我种的那些紫藤花……它们……开得很漂亮的……”
这已经是在安排“后事”了,试图用这种极度煽情的方式,逼出他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或回应。
她一边说着,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密切观察着他的反应,心中暗暗发誓:今天你要是再不开口说点人话,我就咳到你以为我真的要断气为止!
每一句话,每一个表情,每一个动作,都是精心设计的刺激,如同细密的针,不断扎向男人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沉默壁垒。
她倒要看看,这块顽石,到底能硬到什么时候。
就在蝴蝶忍酝酿着下一波更猛烈的“临终遗言”时,男人终于有了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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