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碗粥下肚,肚子里稍微舒服了点。他把剩下的粥倒进另一个碗里,盖好——这是明天的早饭和午饭。
外面的雨还没有停,反而更大了。风从窗户缝里灌进来,带着一股寒意。他走到床边,把被子拉过来,裹在身上。被子很薄,还有点潮,但能稍微挡点风。
他坐在床沿,靠着墙壁,看着桌上那碗剩下的粥,又看了看那个装着零钱的铁盒子。房租明天必须交了,不然王翠兰真的会把他的东西扔出去。可他只有不到一百块,就算把那半碗米卖了,也凑不够房租。
接下来该怎么办?
去工地找赵虎要回剩下的工钱?他知道没用,赵虎那种人,一旦把钱拿到手,就不可能再吐出来,去了说不定还会再被打一顿。
再找一份零工?现在这么晚了,而且下雨天,没什么地方会招人。
他的头开始有点晕,大概是因为没吃饭,又累了一天。他靠在墙上,慢慢闭上眼睛。
要是有人能帮一把就好了。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就被他压了下去。
别想了,陈凡,没人会帮你的。
他睁开眼,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渍,看着那个接雨的塑料盆,看着桌上那碗没喝完的粥。心里没有绝望,只有一种麻木的疲惫。
他从床上站起来,走到桌边,把剩下的粥喝完。然后把碗洗干净,放回原处。再把塑料盆里的水倒掉,放回床底下。
做完这一切,他重新坐回床沿,裹紧被子。
暴雨还在下,窗外的雷声隐隐传来,偶尔有一道闪电划破夜空,照亮他冷淡的侧脸。他没有再想什么,只是静静地坐着,等待这场暴雨过去,也等待明天的到来。
他不知道的是,这场暴雨,不仅会带来明天的晴天,还会带来一个彻底改变他人生的东西。
夜色渐深,出租屋里只剩下雨声和他轻微的呼吸声。陈凡靠在墙上,慢慢睡着了,眉头微微皱着,像是还在为明天的房租发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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