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济上的拮据如同逐渐收紧的绳索。炼妖壶的实验耗材、身体成长所需的营养、乃至最基本的绘图工具,都需要钱。村子发放的微薄补助连吃饱穿暖都勉强,更别提支撑他的研究与修炼。
宇智波族地的废弃仓库成了他初期主要的“材料来源”,但那里的东西有限,且大多是普通金属和废旧卷轴,价值不高。他需要更稳定、更具价值的“废品”来源,以及将其转化为资金的手段。
木叶村庞大的训练场、垃圾处理区,成了他新的“淘宝”之地。学员们练习投掷损耗的苦无、手里剑(有些只是稍有磨损),废弃的起爆符外壳(虽然危险,但某些金属部件可回收),甚至任务归来后忍者们清理装备时丢弃的磨损绷带、破损的兵粮丸袋子……这些东西在他人眼中毫无价值,但在凌皓眼中,经过炼妖壶的基础炼化,或许就能萃取出微量的有用物质。
他行动极其小心,总是选择夜深人静或人迹罕至之时,且从不固定在一个区域。提炼出的微量精华,如“初级铁精”、“劣质铜髓”,他不敢直接出售——来源无法解释。他选择了一种更隐蔽的方式:强化。
他将这些微量精华用于强化那些捡来的、磨损最轻微的苦无和手里剑。并非大幅度提升,只是让它们的刃口更锋利一丝,材质更坚韧一毫,使其性能略微超出制式装备的平均线,却又不会显得过于惊世骇俗。然后,他换上破旧的衣物,用灰土抹脏脸,悄悄前往村子边缘那个鱼龙混杂的黑市小巷。
那里有专门收购“不明来源”忍具的摊位。店主通常眼神精明而警惕,不过问来历,只验成色。凌皓强化过的忍具质量恰到好处,比垃圾好,又远不如正规忍具店的产品,正好符合“某些忍者私下处理的战利品或淘汰品”的特征。虽然每次只能换回寥寥几张皱巴巴的钞票,但积少成多,勉强能让他买些肉食和好一点的纸张。
然而,频繁的“拾荒”行为,以及偶尔前往黑市的身影,终究还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。
宇智波一族内部并非铁板一块,尤其是在这战争阴云密布、家族内部竞争日益激烈的时期。总有些无所事事的旁系子弟,或是自觉天赋不佳、转而以打压更弱者来寻求优越感的家伙。
这日傍晚,凌皓刚用新换的钱买了一份热腾腾的烤肉,小心地包好准备带回宿舍改善伙食,却被三个身影堵在了通往孤儿宿舍的小巷口。
为首的少年名叫宇智波翔太,比凌皓大一两岁,开眼无望,平日里在族中便有些跋扈,尤其喜欢欺负像凌皓这样无依无靠的孤儿分支。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嬉皮笑脸的跟班。
“哟,这不是我们族的‘天才’凌皓吗?”翔太阴阳怪气地开口,目光贪婪地盯着凌皓怀里散发出肉香的食物包裹,“最近小日子过得不错啊,都能吃上烤肉了?”
凌皓心中一沉,抱紧包裹,低下头试图绕开:“翔太哥,请让一下。”
一个跟班立刻跨步挡住去路。
“让一下?”翔太嗤笑一声,伸手粗暴地抢过包裹,打开一看,啧啧道:“还真是烤肉!说说,钱哪来的?就凭村子发的那点救济金,够你买这个?”
另一个跟班猥琐地笑道:“该不会是偷的吧?或者……像只老鼠一样,天天在垃圾堆里扒拉东西卖钱?”他们显然注意到了凌皓近期的行为。
凌皓握紧了拳头,又缓缓松开。不能冲突,对方人多,而且一旦动手,无论输赢,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。他强压下怒火,低声道:“是我省下来的。”
“省下来的?”翔太一把将烤肉扔在地上,用脚碾碎,“骗鬼呢!一个孤儿,能省下钱买烤肉?我看你就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!丢了我们宇智波的脸!”
羞辱感灼烧着神经。看着被践踏的食物,那是他辛苦“工作”换来的成果。但他依旧低着头,沉默以对。隐忍,必须隐忍。
翔太见他不反抗,气焰更盛,觉得无趣,又贪图那点钱财,便伸手去搜凌皓的口袋:“把你藏的钱都交出来!族里最近经费紧张,正好拿来给我们改善一下训练伙食!”
凌皓猛地后退一步,躲开了他的手。钱是他生存和研究的根本,绝不能交出去!
“还敢躲?”翔太恼羞成怒,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“看来不给你点教训,你是不知道规矩了!”
他猛地抬手,一拳就向凌皓面门打来,速度不快,力道却足以让一个孩子鼻青脸肿。
就在凌皓计算着如何格挡才能将伤害降至最低时,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从巷口响起:
“住手。”
翔太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。三人回头望去,只见一个身影倚靠在巷口的墙壁上,双手插兜,脸上戴着面罩,露出一双毫无波澜的黑色眼睛——是旗木卡卡西。
卡卡西的目光扫过被踩碎的烤肉,又看了看被围堵的、面无表情的凌皓,最后落在翔太三人身上,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:“欺负同村,还是同期,很威风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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