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初四的南城实验小学,走廊里还挂着没摘下的红灯笼,教室里却已经坐满了补课的六年级学生。阳光透过玻璃窗,斜斜地照在课桌上,映出粉笔灰的细小颗粒——王老师站在讲台上讲数学题,底下的同学大多耷拉着脑袋,显然还没从过年的松散里缓过来。
乐乐坐在靠窗的第三排,手里转着铅笔,眼神却有点发飘。早上出门时,他就觉得脑袋昏沉沉的,像有两个人在脑子里说话,可妈妈张敏只当是他没睡够,塞了个鸡蛋就让他出门了。
“乐乐,这道题的解题步骤说一下。”王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乐乐猛地回神,刚想站起来,却突然觉得浑身一阵发烫——像是被扔进了热水里,额头烫得发疼,连呼吸都带着热气。可下一秒,一股刺骨的寒意又顺着后背往上钻,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牙齿开始打颤:“好冷……快拿炭火来……地宫的炭盆灭了……”
同桌小美被他吓了一跳,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——滚烫滚烫的,可再摸他的手,却冰得像块雪团。“王老师!乐乐不对劲!”小美尖叫起来。
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了过来,王老师赶紧冲下讲台,刚想扶住乐乐,就见他眼睛一闭,身体直直地往旁边倒去,“咚”地一声撞在课桌上,晕了过去。
“快打120!”王老师慌了,一边掐乐乐的人中,一边让班长去叫校医,教室里瞬间乱成一团。
半小时后,南城第一医院的急诊室里,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难受。张敏守在乐乐的病床边,急得眼圈发红,丈夫李伟正拿着一叠检查单,跟儿科医生刘医生往诊室走。
“刘医生,孩子怎么样?怎么好端端的会晕倒?”李伟的声音里满是焦虑。
刘医生推了推眼镜,翻着手里的检查单——血常规、生化全项、脑部CT、核磁共振,所有报告的结论都是“未见明显异常”。“从检查结果看,孩子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,”刘医生皱着眉,语气带着疑惑,“体温现在也正常了,就是意识还有点模糊,刚才叫他名字,反应有点慢。”
“那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烫又喊冷?还晕倒了?”张敏冲进来,抓住刘医生的胳膊,“我们家乐乐平时身体好得很,从来没这样过!”
刘医生叹了口气,拉过椅子让他们坐下:“你们别着急,这种情况在孩子身上也常见——可能是‘癔症’,也就是心理因素引起的身体反应。比如过年压力大、熬夜玩游戏,或者对补课有抵触情绪,潜意识里通过身体不适表现出来。我建议你们带孩子去心理科看看,做个心理评估。”
“心理问题?”张敏愣了,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,“不可能!我们乐乐就是个小孩,哪来的心理问题?肯定是你们没查出来!”
李伟扶住妻子的肩膀,对刘医生说:“刘医生,能不能再做次检查?比如查一下是不是食物中毒,或者有什么隐性的病?”
“真不用再查了,”刘医生无奈地摇头,“该做的检查都做了,仪器不会骗人。要是你们不放心,就先带孩子去心理科咨询下,说不定就是孩子心里有事儿没说出来。”
下午一点,心理科诊室里,年轻的心理医生正拿着积木,试图和乐乐沟通。乐乐坐在沙发上,眼神有点涣散,手里捏着个小熊玩偶,半天不说话。
“乐乐,你看这个钢笔好看吗?”心理医生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黄铜笔帽钢笔——这是她爷爷传下来的老物件,笔帽磨得发亮。
就在这时,乐乐突然抬起头,眼神瞬间变得清明,甚至带着点锐利。他盯着那支钢笔,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笔帽,语气慢悠悠的,像个老学究:“此乃宣德炉同款的风磨铜料,色泽温润,可惜不是王府旧物——王府的笔帽上,会刻‘瑞’字印记。”
心理医生愣住了,张敏和李伟也对视一眼,满脸震惊——宣德炉、风磨铜、瑞王府,这些词根本不是一个12岁孩子能说出来的!
可没等他们追问,乐乐又眨了眨眼,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懵懂。他缩回手,挠了挠头,疑惑地问:“医生姐姐,你刚才问我什么了?我刚才说什么了?”
“你……你刚才说这支钢笔的铜料,还有瑞王府……”张敏赶紧追问。
“瑞王府?”乐乐皱起眉,一脸茫然,“妈,你说什么呢?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瑞王府啊。”
心理医生也看出不对劲了,悄悄对李伟说:“孩子的情况有点特殊,不像是普通的心理问题,你们还是再去儿科问问,或者……看看有没有其他科室能查。”
傍晚,一家人带着乐乐回了家。乐乐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,还吃了两碗米饭,可到了夜里,怪事又发生了。
张敏起夜时,路过乐乐的房间,发现门缝里透着光。她轻轻推开门,眼前的一幕让她浑身发冷——乐乐正背着手,在房间里慢慢踱步,步子迈得又稳又慢,姿势像极了电视剧里古代的官员走路。他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,声音太轻,听不清内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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