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固的战场,死寂的喧嚣。埃利奥特一行人如同误入巨人墓穴的蝼蚁,被眼前这超越时空的惨烈景象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。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血腥与死亡,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、关于命运、背叛与荣耀终结的沉重悲怆。Gáe Bolg魔杖在埃利奥特手中持续低鸣,那感觉不再是单纯的预警,更像是一种跨越千年的哀悼,为这片土地上所有战士的终局。
就在众人被这史诗级的悲剧现场震慑得心神摇曳,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,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、略显苍老却带着奇异安抚力量的哼唱声,从不远处一截倒塌、半埋在泥土中的巨大石柱后方传来。
那旋律古老而忧伤,使用的语言晦涩难懂,带着浓重的古凯尔特语痕迹,但其中蕴含的情感——对逝去英雄的缅怀、对辉煌不再的叹息、对命运无常的感慨——却清晰地传递到每个人的心中。
众人立刻警觉起来,魔杖齐刷刷地对准了声音来源。在这种诡异的地方,任何“活物”的出现都意味着未知的危险。
一个身影缓缓从石柱后踱步而出。
那是一位看起来年岁已高的老者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、沾着些许尘土的深蓝色旅行长袍,袍子上点缀着如同星辰般的银色小点,只是大多已经黯淡。他须发皆白,长发随意披散,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沟壑,尤其那双眼眸,虽然清澈,却承载着仿佛看尽沧海桑田的疲惫与深沉的哀伤。他怀中抱着一把做工古朴、琴身布满细微划痕的木制竖琴,枯瘦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拨动着琴弦,发出零星的、不成调的音符。
他看起来只是一位流浪的、饱经风霜的吟游诗人,与这尸横遍野的古战场形成一种诡异而又奇妙的和谐。
“啊,远道而来的旅者们,”老者开口了,他的声音如同他哼唱的旋律,带着古老的韵律和一种洞悉世事的平静,“不必紧张,在这片被时间遗忘的角落,我同你们一样,只是……一个迷途的旁观者。”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年轻而紧张的面孔,最终在埃利奥特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,那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、混合着惊讶与探究的光芒,仿佛察觉到了埃利奥特体内那不寻常的力量波动——那属于库丘林的狂野战意与斯卡哈的影之国度气息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?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?”哈利上前一步,强自镇定地问道,魔杖依旧稳稳地指着对方。尽管对方看起来毫无威胁,但经历了太多诡计的他不敢有丝毫大意。
老者微微欠身,行了一个古老的、几乎失传的礼节。“一个记录者,一个凭吊往昔的孤魂罢了。”他避重就轻,没有直接回答身份问题,而是将目光投向战场中央那两具最为瞩目的尸体,“你们所见,是传说之终末,是王权与梦想的坟茔。此乃卡姆兰的原野,狮子与毒蛇最后的角斗场。”
“亚瑟王……和莫德雷德?”赫敏声音微颤地确认道,尽管心中已有答案,但听一位“亲历者”(或者说,看起来像是亲历者)说出,依然感到震撼。
“正是。”吟游诗人老者叹息一声,手指在琴弦上划过一串低沉哀婉的音符,“伟大的潘德拉贡,手持断钢圣剑的永恒之王,带领圆桌骑士创下不世功业,光辉照耀整个不列颠。然而,再坚固的堡垒也往往从内部崩坏。野心、猜忌、人性的弱点,如同蛀虫,悄然侵蚀着理想的基石。”
他开始用一种缓慢而富有感染力的语调,讲述起那段耳熟能详却又在此情此景下显得无比真切的史诗。他讲述亚瑟如何依靠石中剑崛起,建立卡美洛特,汇聚英勇的骑士;讲述兰斯洛特与桂妮维亚的禁忌之恋如何成为导火索;讲述高文爵士的弟弟们因此丧生,导致圆桌出现无法弥补的裂痕;讲述亚瑟那同父异母的姐姐,那位拥有强大魔力、心中充满怨恨与野心的女人,如何在她那流淌着王室血液却又充满叛逆因子的儿子耳边,不断煽动叛乱的火焰。
“……于是,命运的纺锤编织出了最后的图景。”老者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,目光望向那被长枪贯穿的莫德雷德,“忠诚的骑士们四分五裂,父子(甥舅)在此兵戎相见。高文,这位太阳般的骑士,即便在午时拥有三倍之力,也未能挽回倾覆的命运,倒在了守护王的路上,他的光芒在此地熄灭。”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高文的惋惜。
“而莫德雷德,这头被仇恨与权欲哺育长大的幼狮,”老者的声音变得冰冷,“他给予了王致命的重创,而王亦以无上神力,用那柄……本不应用于凡俗争斗的圣枪,将他终结于此。”他抬手指向那柄贯穿莫德雷德胸膛的暗红色长枪。
就在这时,异变陡生!
战场边缘的浓雾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,一道高挑、曼妙却散发着冰冷彻骨气息的黑色身影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莫德雷德的尸体旁。她穿着一身仿佛由暗夜与怨念编织成的华丽长裙,裙摆如同流动的墨汁,拖曳在血污的土地上却纤尘不染。她的面容被一层薄薄的黑纱遮掩,只能隐约看到其下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和一双燃烧着幽紫色火焰、充满无尽悲痛、愤怒与某种扭曲母性的眼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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