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无羡在他怀里蹭了蹭，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，闭上眼睛，却没什么睡意。
他听着窗外隐约的虫鸣和风吹竹叶的沙沙声，感受着身边人温暖的体温和沉稳的心跳，只觉得内心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圆满。
“蓝湛，”他忽然又轻声唤道，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，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，却能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，“你说，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？”
这个问题有些傻气，甚至带着点不安，但在这样亲密无间、褪去所有伪装的黑夜里，他却忍不住问了出来。
蓝忘机沉默了片刻，然后，魏无羡感觉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，带着无比的珍视。
“会。”他的回答简单而笃定，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，却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量，“只要你在，只要我在。”
魏无羡的心像是被温水彻底泡化了，他伸出手，在黑暗中摸索着，找到了蓝忘机的手，与他十指紧紧相扣。
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，将两人交握的手拉到唇边，轻轻吻了吻他的指节，“我也是。蓝湛，你在哪里，我就在哪里。这辈子，下辈子，都是。”
月光悄移，星子渐稀，窗纸上透出蟹壳青的曙光。
魏无羡在朦胧间感觉有温暖的气息拂过眼皮，他懒懒睁眼，正对上蓝忘机近在咫尺的眸光。
那人竟支着肘看了他整夜，晨光里未束的墨发垂落，扫在他颈间痒痒的。
“偷看我？”魏无羡笑着伸手勾他散开的衣带，中衣襟口随动作滑落，露出半截肩线。
蓝忘机握住他手腕压回枕上，低头用鼻尖蹭开他微乱的领口，晨起沙哑的嗓音带着温热吐息：“在看我的星辰。”
魏无羡喉间溢出一声轻笑，腿弯勾住对方腰际往怀里带。
锦被滑落间露出昨夜留下的淡红痕迹，像雪地里落的梅瓣。
蓝忘机的吻顺着痕迹游走，在腰窝处流连时激起细碎战栗。
“天亮了…”魏无羡仰颈望着梁上浮尘在晨光中起舞，脚背无意识磨蹭着对方小腿。
蓝忘机衔住他耳垂低语：“无人会来。”指尖挑开松垮系带，掌心贴着脊沟缓缓向下。
熏笼余温烘着交融的吐息，魏无羡在晃动的光影里蜷起脚趾，忽然咬住蓝忘机肩头衣料闷笑：“当初在云深不知处…你连我衣领歪了都要皱眉…”
蓝忘机将他翻过来，晨光恰照亮汗湿的背脊。
吻落在蝴蝶骨的同时，沉声回应：“现在只想弄乱。”
窗外惊起雀鸟扑棱，掩出榻间玉珠滚落般的呜咽。
天光渐明，魏无羡瘫在散乱的锦衣堆里，看蓝忘机披衣起身。
素白中衣遮不住颈侧红痕，他故意伸脚绊他，脚踝却被攥住拖回身前。
“还闹？”蓝忘机悬在他上方，墨发垂落如幕。
魏无羡笑着去勾他束发的银扣，指尖刚触到金属凉意，忽然被整个裹进尚带体温的外袍里。
清冽檀香混着暖昧气息扑面而来，他听见蓝忘机在耳边低叹：“我的劫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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