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?荒田异泉
光雨落在青禾村的荒田上,沾了光的泥土冒白汽,像刚蒸好的馒头。李素心跪在地垄里,指尖碰枯稻茬 —— 昨天还脆得一折就断的稻茬,今天竟绕着她的手指转了转,根须偷偷吸着她掌心的光雨露珠。脚下突然震了震,浑浊泉水从裂缝里涌出来,裹着泥渣流过田垄,漫过干裂的土块,很快积成镜面似的水洼。
邻田的张大牛扛着锄头路过,嘴张得能塞进鸡蛋。他看见水洼里的泥渣慢慢沉底,水清亮得能照见李素心的脸,她眉间还闪着点红,像沾了胭脂。更怪的是,水底突然显游鱼影,尾巴一甩就搅起小漩涡,把四周的灵气往水里吸,连旁边的枯草都晃了晃,像要往这边倒。
“妖、妖怪啊!” 张大牛喊得声音都劈了,转身就跑,怀里的陶罐 “啪” 地摔碎,小米撒了一地。动静惊动了村口的衙役,四个佩刀的汉子围过来,刚要问话,就见水洼里冒寸许嫩苗,抽叶的声音 “沙沙” 响,像碎玉碰在一起。李素心茫然抬手,苗儿竟跟着她的指尖摆,根须扎进土里,带起淡金光,走过的旱地上,新泉 “汩汩” 冒,转眼就成了水泽。
衙役首领摸出玄铁令牌,令牌射出血色符咒,可刚碰到光,就 “化” 成烟,连点火星都没剩 —— 这灵气竟能克符咒!
第二节?星砂惊变
血色符咒的残光往回卷,李素心眉间的红点突然亮,赤芒像小针似的扎进衙役眼里。四个汉子抱着头跪地上,指缝里渗血珠,疼得直哼哼。田里的水洼转得更快,把嚎叫声全吸进去,连点回音都没有。躲在草垛后的张大牛吓得不敢喘气,只敢从草缝里看 —— 李素心踩在水上,眉间的光投出个环,罩住整片荒田。
环里的秧苗 “噌噌” 长,转眼就抽穗,稻穗沉得压弯了杆,金闪闪的。风一吹,谷浪翻得像金涛,穗尖溅的光点落在草垛上,“滋滋” 烧出小洞。天上的云突然被剑气劈成两半,三个白袍修士踏剑下来,袖口绣着轩辕族的徽记。为首的女修甩银索,想捆李素心,可银索刚到水田上空,就拐了个弯,反而缠住同伴的脚,把人拽得差点掉下来。
“是地灵在帮她?” 女修皱着眉掐诀,掌心浮个罗盘,指针转得飞快,还冒火花。李素心被罗盘的光刺得难受,蹲在地上抱头,眉间的红点淌出血,滴进泥水里。混了血的泥水突然冒藤蔓,像毒蛇似的缠向修士的剑柄,把剑缠得死死的 —— 她自己都不知道,力量已经失控了。
第三节?石瞳法阵
“快封了她的灵力!” 年长的修士用剑背拍向藤蔓,剑气震得藤蔓晃了晃,却没断。他又挥剑劈李素心,剑光刚到跟前,李素心眉间的光突然爆,凝个光盾,盾上爬着小虫子似的古文。张大牛吓得闭眼,听见 “铛” 的一声,睁眼一看,剑光被盾挡回去了。
年轻的修士趁机扔出个黑岩印,印子变大得像磨盘,底上的 “敕” 字对着光盾压下来。李素心把手指插进泥里,田里的金光顺着她的胳膊往盾上涌,盾上的古文突然活了,爬出来咬黑岩印。“咔啦” 一声,印子裂了道缝,年轻修士脚底下突然冒水晶藤蔓,缠住他的脚踝,往腿上爬。
藤蔓爬过他手腕时,皮肤先变灰,然后硬得像石头,连手指都动不了。年长的修士御剑想去救,可藤蔓已经缠到同伴的脖子了。他凑过去看,同伴的眼睛已经白了,瞳孔里映着血浪 —— 浪里有九根青铜柱,柱上的锁链勒得山都在抖!血浪突然变真,凝成个法阵,把修士的剑光绞成碎沫,连点渣都没剩。
第四节?缚灵血链
血浪法阵在半空转,九根青铜柱的影子投下锁链,年轻修士彻底变成了石像。年长的修士往后退,挥剑砍稻穗,金尘飘起来碰到法阵,“嗤啦” 响得像撕布。李素心跪在地上喘气,眉间的光忽明忽暗,田里的金光慢慢退了,稻穗也蔫了点。女修趁机扔出七枚玉钉,钉尖冒雷光,想困李素心,可地底突然冒藤蔓,把玉钉抽碎了。
“地脉要暴动了!” 女修喊的时候,稻田突然鼓起来,像有东西在底下拱。泥地裂开口子,巨藤钻出来,藤身上的血纹和法阵的纹一模一样。李素心无意识地抬了抬手,巨藤尖上突然长了牙,咬向修士的剑阵。剑光和藤牙撞在一起,火星溅得满地都是,烫得稻穗 “滋滋” 响。
年长的修士从袖子里摸出面青铜镜,镜光罩住巨藤,藤身上的血纹突然掉下来,凝成锁链缠镜子。镜子 “咔啦” 裂了道缝,里面映出锁链的源头 —— 竟是李素心眉间淌血的红点!她眉间的光跟着闪,和锁链的纹对得严丝合缝,原来这力量是从她身上来的。
第五节?噬器凶纹
青铜镜 “嘭” 地炸成碎片,锁链卷着碎镜渣缩回李素心眉间的红点里。她蜷在稻丛里,背弓得像煮熟的虾,疼得眼泪都出来了。红点爆出血光,田里的泥地像波浪似的翻,更多水晶藤蔓钻出来,缠向女修。女修咬破舌头喷血雾,血雾变剑刺李素心的后背,却被石像挡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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