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眉头紧锁地看着棋盘，正对面坐着一个穿绿军装的女同志，从许知真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一个背影。
她一进门就闻到了空气中的茶香，正是她之前送给老师的白毫银针，心里思忖着茶叶应该喝得差不多了，下次再给老师带一点过来。
许知真敲了敲院门就走了进去，没想到走近了才发现背对着她坐的女同志竟然是颜如玉。
她赶紧打了声招呼，“老师、颜团长。”
方建中看许知真来了，赶紧把手上的棋子一扔破坏了已显颓势的棋局，然后招呼着她坐下。
颜如玉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个耍赖的老头，却没说什么。
她看了看许知真，开口说道，“今天难得来拜访老师，竟然这么巧碰见你了。”
“老师？”许知真有些疑惑不解。
颜如玉看着她困惑的表情，平日里总是表情严肃的脸，难得露出了一点笑容，不过转瞬即逝。
“老师没和你说吗，我也是他的学生，按辈分你得喊我一声大师姐。”
方建中拿起茶壶给许知真倒了一杯茶，语气随意地说了一句，“我没说过吗？哎，年纪大了记性就是差了点。”
许知真这下是真的懵了，原本犹如家教老师般可怕严厉的颜团长，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她的大师姐，这消息让她一时无法接受。
她勉强堆起笑脸恭敬地喊了一声，“大师姐。”
颜如玉摇了摇头，“在外面你还是称呼我的职务，免得让别人误会。”
她语气冷淡得仿佛刚才调笑许知真喊大师姐的人不是她一样。
许知真尴尬得差点咬舌头，真是喊也不是，不喊也不是，只能扯着嘴角应道，“好的，我知道了。”
方建中把手中的棋子放下，“行了，你大师姐的脾气就这样，硬得跟块石头似的，你别管她。”
转头他又开始赶人，“你快走吧，我还得给知真上课呢，你说你一个文工团的团长老是来问我一些小问题做什么，那么多年教你的都忘光了不成？”
颜如玉表情无奈，老师这是有了新学生就把她给忘了，心里一叹就站起了身，“那我改天再来看您。”
“快走吧，快走吧。”
方建中摆摆手催促道，好险，差一点就要输了。
许知真在心里感叹，真是一物降一物啊，颜团长性子这么冷硬的人，在面对方老师的时候，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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