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念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。
蒋煜不动声色地往另一边挪了挪，呵呵笑了一声，“徐总，齐总，真没想到，贵公司的员工这么...有想象力。”
齐鹏飞狠狠地瞪了田雨一眼，斥责道，“田雨，你乱说什么，还不快来道歉！”
公司拉点投资容易嘛，一个个的，尽给他添乱。
徐一航也略带歉意地笑了笑，“蒋总，裴总，实在抱歉，互联网公司，工作环境相对宽松一些，大家习惯开玩笑，两位不要介意。”
田雨尴尬地脚趾头抠地，对着裴妄和蒋煜鞠了一躬，“裴总，蒋总，抱歉，我..我平时就是嘴上没个把门，对不起。”
裴妄和蒋煜都没有回复，一时之间，气氛有些尴尬地僵住了。
“呵呵，呵呵，裴总、蒋总，这边请这边请。”齐鹏飞只能打着圆场，想着赶紧把人送出去。
两人路过何念的座位时，何念假装没看到一般，坐在位置上低着头装死。
裴妄却在她的工位前停住了脚步，看到何念的座位上挂着一件男士的围巾，不用说，一定是徐一航的，他眯了眯眼，心中那股郁气又涌了上来。
裴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，看起来少了几分正经，多了几丝邪魅，只见他薄唇轻启，“其实，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，何经理应该最清楚了，你说是吗？何经理。”
他的声音不算小，几乎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，不少人嘴巴都惊讶地张大了嘴，打量的目光逡巡于两人之间，这，这算是自曝恋情吗？
何念只觉得头疼的要炸了，甚至感觉一阵又一阵的眩晕，裴妄到底要想干什么？
她再也装不了鹌鹑了，只能挂着微笑跟着站了起来，“裴总说笑了，虽然我们是老同学，但也五年没见了，您取向如何，我又怎么会清楚呢？”
见何念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，裴妄又往她身边凑了凑，弯腰侧身她的耳边，语带暧昧轻声道，“你不知道吗？可是明明昨晚你也很享受啊...”
他压低了声音，可旁边的田雨却是听的清清楚楚，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，天呐！她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！
裴妄话刚说完，何念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，一边伸手捂住嘴，一边用愤恨的眼神瞪着裴妄，他要不要听听，他到底在说些什么？
看她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，裴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，理智也稍稍回笼，他站直了身体，拉了拉西装，“开个玩笑，何经理，别介意。”
何念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住，她低着头不再看裴妄，“裴总，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，既然要订婚了，以后还请你自重。”
裴妄皱了皱眉，订婚？和谁？他怎么不知道？
难道她昨晚就是因为这个才？他若有所悟，心里既觉得荒唐，又升起一股浓浓的疲惫感，“何念，五年过去了，你还真的是一点长进都没有。”
留下这句话，裴妄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只留下了何念和一堆的吃瓜群众左看右看。
PJ资本的人刚走，田雨就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，“何小念，你老实交代，你和这个裴总到底什么关系？”
何念苦笑一声，“前男友。”
“啊？”田雨十分震惊，原来这就是何念传说中那个不学无术的京大校草？就这还不学无术？这群人眼瞎啊？！
田雨还在震惊中，徐一航却送完人回来了，他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何念，“小念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何念点了点头，身后的南梦洁眼里的妒火都快要喷出来了，这个何念！命怎么这么好！
车里，何念刚刚系上安全带，徐一航却没发动车子，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，“小念，裴总...就是你当初喜欢的那个人吗？”
何念靠在座椅上，有些认命般地点了点头。
徐一航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了两下，裴妄刚刚的话他也有听到，“那你...你们...”
“一航哥，我们应该不会有可能了，他...他要订婚了。”何念的声音听着有些闷。
徐一航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，“小念，其实这些年，我...”
他话还没开口，却被何念打断，“一航哥，其实我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，我想再去念个研究生，我...可能要离职了。”
机场贵宾休息室，蒋煜看了眼闭目养神的裴妄，有些不解，“我还以为你今天要留下来。”
裴妄睁开了眼睛，哂笑一声，没接话。
“你到底什么想法？”蒋煜实在看不懂他想怎么样，一会儿热情地像个舔狗，一会儿又冷漠高贵说走就走。
裴妄沉默了几秒才开口，声音却很晦涩，“你说呢？”
蒋煜叹了口气，“如果还有感情，不想放弃，那就赶紧去把人追回来啊，你们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大的矛盾，不都是误会吗？”
当初，裴妄回到京市后就开始发疯，把家里全部砸完之后，又想找人去搞死唐沐阳，真当裴妄是死的，他的女人他也敢碰？
蒋煜留了个心眼，他不信何念是这样朝三暮四的人，便让人先跟着，看看到底什么情况。果然派去的人说，唐沐阳根本就没和何念在一起，他每天都去何念宿舍楼下守株待兔，可连何念的面都见不着。
所以，当初两人只是给裴妄演了一场戏而已。
就这，裴妄才没有继续发疯，可他的自尊却让他没有再去找何念，他用工作和学习麻痹自己，他逃避了五年，也思考了五年。
他们的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？
他不是没有想过放弃，可他好害怕，他害怕再出现第二个晏清淑，他害怕他再也没机会，一想到，以后的生活里没有她，他只觉得了无生趣。
五年过去，他都没有找到答案，可就在刚才，他懂了，他苦笑着说，“我和何念，我们之间的问题，从来都不是爱不爱，而是信不信。”
何念不相信他，也不相信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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