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五金店的门,挂在门楣上的风铃"叮铃"作响,驱散了午后的沉闷。店里弥漫着铁锈和机油混合的气味,货架上堆满了各种规格的螺丝、扳手和水管配件,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窗,在地板上投下歪斜的光斑。
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正蹲在柜台后用砂纸打磨一个旧零件,看到穿着警服的杨震和季洁,连忙站起身,在围裙上蹭了蹭手上的铁锈:“两位警官,之前王警官已经来问过了,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。”
“我们再确认几个细节。”杨震拿出那张监控截图,“你看看,买高碳钢丝的人,是不是他?”
老板眯起眼睛看了半天,又从抽屉里翻出老花镜戴上,仔细比对了一会儿,肯定地点点头:“错不了,就是他。那天他穿的就是这件黑夹克,帽檐压得很低,但结账的时候抬头掏钱包,我正好看见他额头上的疤,月牙形的,特别显眼。”
“他说话有什么特点?比如口音,或者有没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事?”季洁拿出笔记本,笔尖悬在纸上。
“口音就是本地的,不过声音有点哑,像是感冒没好利索。”老板回忆着,“他没多说别的,就问这钢丝最结实的型号是哪种,我说这种高碳的就行,能吊起重物,他还让我拿钳子试试,看能不能剪断。”老板指了指柜台上的老虎钳,“我费了挺大劲才夹断一小截,他看了就点点头,说就要这个,买了整整一卷,还顺带买了把尖嘴钳。”
“尖嘴钳?”杨震追问,“什么样的?”
“就是最普通的那种,带绝缘柄的,红色的。”老板走到货架前,拿起一把类似的钳子,“跟这个差不多,就是新的,包装都没拆。”
季洁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简单的钳子形状:“他买这些东西的时候,有没有表现得很紧张?或者有没有人跟他一起?”
“就他一个人,看着挺冷静的,不像紧张,倒像是……早就想好要买什么。”老板挠了挠头,“对了,他付完钱走的时候,我听见他手机响了,他没接,直接按掉了,屏幕亮了一下,我好像看到屏保是个蓝色的图案,有点像咱们这儿的跨海大桥。”
“跨海大桥?”季洁和杨震对视一眼,这座城市的跨海大桥是标志性建筑,很多本地人会用它当屏保,但这线索似乎太过宽泛。
“他是走路来的,还是开车?”杨震追问。
“骑摩托车来的,就停在门口那棵老槐树下,黑色的,没挂牌照。”老板指了指窗外,“我当时还心想,这小伙子看着挺斯文,骑个无牌车可不好。”
离开五金店时,风铃再次响起。季洁回头看了眼货架上那把红色尖嘴钳,忽然想起刘梅家沙发缝里的金属丝——如果凶手用的是高碳钢丝,那尖嘴钳很可能就是用来剪断钢丝的工具。
“去调取五金店门口的监控。”杨震快步走向警车,“虽然老板说他骑的是无牌摩托,但说不定能拍到他离开的方向。”
技术科很快传来消息,五金店门口的监控确实拍到了那个男人。他买完东西后跨上摩托车,沿着幸福路往南走,最终拐进了一条名为"福安里"的小巷。
“福安里离和平巷不远,都属于老城区。”杨震看着地图,手指在两个地名间画了条线,“丁箭他们正在和平巷摸排,让他们往这边扩一扩。”
季洁发动车子,方向盘转了半圈:“我更在意那个跨海大桥的屏保。刘梅杂志上标记的旅行攻略,其中一个海滨城市就有座类似的跨海大桥,会不会只是巧合?”
“不太像。”杨震翻开刘梅的户籍资料,“她老家在山区,来本市打工才五年,从没去过那个海滨城市。她同事也说,没听她提过要去看海。”他顿了顿,“那个男人的屏保是跨海大桥,刘梅的旅行攻略标了有大桥的城市,这两者之间肯定有关联。”
车子驶入福安里时,速度慢了下来。巷子很窄,两旁是低矮的砖房,墙皮斑驳,晾衣绳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衣物,几只流浪猫在垃圾桶旁悠闲地踱步。偶尔有居民从门里探出头,好奇地打量着警车。
“这地方看着平静,其实藏污纳垢的不少。”杨震摇下车窗,目光扫过巷子里的门牌,“老城区改造过几次,很多房子都租给了外来务工人员,流动性大,排查起来难度不小。”
他们在巷口停下车,刚打开车门,就看到一个穿蓝色工装的中年女人蹲在门口择菜。季洁走过去,拿出那张监控截图:“大姐,您见过这个人吗?额头有疤,骑黑色无牌摩托车。”
女人眯眼瞅了半天,摇了摇头:“没印象,这条巷子里骑摩托的多了去了,谁还记那么清。”
两人沿着巷子往里走,挨家挨户地询问,得到的答案大多是"没见过"。直到走到巷子深处,一家挂着"修鞋配钥匙"招牌的小店前,店主老李才停下手里的活计,皱着眉说:“额头带疤的?是不是姓周?”
“您认识他?”季洁立刻凑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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