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兴中没有回南锣鼓巷大院，在家等小郑办事员和老伴回来。
冉兴中拿到一千块钱满意了，自己免遭牢狱，压在胸口的大石头终于可以卸去。胡钢铁开始考虑自己的前途，是降一级留在四九城，还是平级退回到通州。
自己进京前同志们办了升迁宴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。
才来四九城几天，就这样退回去免不了贻笑大方成为通州同志们眼里小丑。
思来想去，胡钢铁决定降级留在四九城。宰相门房七品官，哪怕降一级，也比老家大。
来到南锣鼓巷大院，黄浩汇报事情处理结果。
徐江缓缓道：“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，一千块钱管不了几个月。老冉以前是初中老师，让他重回讲台上课，有份稳定的收入来源。”
“推荐信从你街道办开具。如果校长不同意，就让翟天明开具推荐信到区教育局。”
徐江有条不紊的处理，目光看向胡钢铁：“说说你的选择吧？”
胡钢铁半欠着身体，恭敬道：“领导，我选择降级留在四九城。”
徐江：“嗯，你后身关系是姓钟的，是他运作把你平调到四九城。”
胡钢铁不敢隐瞒：“是的领导。”
徐江：“你去找他给你安排位置，必须是降一级安排。”
“秘书，给钟同志打个电话，把我刚才的话转述给他。他要是问原因，就将降级始末说给他听，尤其邵家对街道办派出所的嚣张态度。”
胡钢铁人都麻了，这就是大佬办事的方式吗？管杀不管埋，把我职务撤了，不给我安排新职务，随手抛给别人处理。
真就是领导动动嘴，下面跑断腿。
徐江缓缓拿茶杯喝水。
端茶送客的道理胡钢铁很懂，起身行礼：“领导，没什么吩咐我先下去了。”
徐江缓缓点头。
出了大院，胡钢铁马不停蹄跑去钟家，将自己撤职务降级始末讲的更详细一点，免得留下不好印象。
当然，他说的更多是撇清关系，如何被邵家坑骗，霸占房屋这事他不知情。
…
黄浩对吴秀清歉意道：“一大妈，原本说好下午带你去杏儿胡同看房子，现在时间来不及，要不改成明天？”
吴秀清点点头：“那就改成明天见，今天我要跟我外孙好好聚聚。”
黄浩带着钱多才走了。
回到街道办，钱多才激动跳起来手舞足蹈，先一步坐到代表街道办主任椅子：“姑父，你这位置以后就是我的。”
黄浩没有制止钱多才这种抢位置的冒昧举动。现在已经看不上这个位置，有更高更好的位置在等他。
他纵容笑道：“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眼红了？”
钱多才嘿嘿一笑，对一旁的秦京茹吩咐道：“傻笑什么，给我和姑父泡茶，一点眼力劲没有。”
钱多才的开心感染秦京茹，她在旁边跟着嘿嘿笑。自家男人升职加薪，自己跟着沾光妻凭夫贵。
秦京茹不恼钱多才使唤人，她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，那就是围绕自家男人转，夫唱妇随。
一旁给两人泡茶，一边问：“你坐了姑父的位置，姑父坐哪里？”
黄浩感叹，像是喃喃自语：“这次运动结束，很多人受连累腾出位置。我跑了很多关系都没有发挥作用，区里不给我提名，原本我对进步不抱希望…”
这事秦京茹知道，早上闲聊里提起过。她将茶杯放到两人茶几前，坐下听姑父讲。
黄浩拿起杯子喝口水润润嗓子，随后得意道：“谁能想到我黄浩时来运转，邵家真是好人给我送表现的机会，我真要谢他八辈祖宗。”
秦京茹笑道：“姑父，咋听着像骂人呢？”
钱多才：“不是骂人，姑父是真心感谢。姑父等流程手续走完，就能走马上任区里煤炭局局长。”
啊…
秦京茹惊讶道：“姑父，你只不过是街道办主任而已，这跨度有点大。让你到某个局里当办公室主任差不多。之后争副，再之后才能转正。”
黄浩轻声一笑：“格局小了。背靠大树好乘凉，有时候只是一句话的事。”
秦京茹挪了挪椅子，小声道：“徐江一句话的事？”
黄浩，钱多才齐齐点头。
秦京茹：“他这棵树现在有多高啊？”
“别问，不该打听别乱打听。你只要知道江哥是我和姑父在四九城最大的人脉就好。”钱才故作神秘一笑，其实他也不知道具体多高。
在他的记忆里，在姑父身后当小跟班起，徐江总是神神秘秘一声不吭消失，然后又一声不吭回到四九城，如此反复横跳。
“江哥一家搬回四九城住，以后在四九城碰到他家人，吴秀清一家，冉兴中一家尽可能的客气。”
“当然，南锣鼓巷大院非必要你别去那里。”
秦京茹不解：“为什么？”
钱多才：“江哥跟我熟，又不是跟你熟。”
“也对，你们大老爷们的交情，关我们女人什么事。”秦京茹点点头。
一直等到下班时间点，钱多才道：“姑父，把姑妈，老表他们叫上，来我家喝点小酒庆祝庆祝。”
今天高兴，黄浩起身拍拍衣服：“也好，今天这个日子的确值得庆祝。”
…
吃过晚饭，段秀不肯回去，死皮赖脸要住在南锣鼓巷大院，要跟吴秀清睡一张床。
吴秀清宠溺摇摇头：“秀，你都三十多岁的大人，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黏人。”
段秀往吴秀清肩膀一靠，脸上笑容灿烂：“在妈面前，我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。”
对徐江眨了眨眼睛：“哥，我在你面前也是长不大的孩子。”
徐江很不客气：“千万别，我劝你当个人。我儿子快成大人，你还长不大的孩子呢？”
小狗蛋不太聪明的脑袋瓜子一转，从身后勾肩搭背搂过吴秀清和段秀：“姐在妈面前是孩子，那我在妈面前就是小孩子。”
吴秀清一手捏着小狗蛋的手，一手捏着段秀的手：“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孩子，是我的心头宝。”
这温馨的瞬间画面，有种想拿相机拍下来的想法。
然而，温馨的瞬间画面终究是一瞬间，下一秒小狗蛋的话将这份温馨打碎，雷的众人差点踉跄栽倒，一个个脸色黑成锅底。
只见小狗蛋开心道：“妈，姐姐要和你睡一张床，我也要跟你们睡一张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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