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。
李怀德办公室，看着面前的左膀右臂，李怀德露出一抹坦然的微笑，道：“呵呵，好了，都别低着头了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，散场，只是为了将来的重逢，都开心点，咱们这又不是上刑场，都说说吧，各自是怎么想的？”
众人抬头，看向李怀德，沉默半晌，原保卫科的队长，现保卫科的科长老张，也就是原来卓然送他猪仔的那位，率先说道：“我决定了，带着全家，去香江”
他原来就是杨海清手下的人，后来到了轧钢厂，因为杨海清的关系，自然也算是李怀德一系的人，也得走。
老张家里本来五口人，但他老娘前年走了，现在家里只有四口人，都靠着他一个人养活。
他不能出事，他要是出事，家里就完了，所以只能全家跟着离开。
杨海清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叹了口气。
老张是他带出来的，如果不是因为他和李怀德走的太近了，也许他根本就不用走，但现在说这些，都是废话，只能用男人的方式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以示安慰。
老张苦笑了两下，点了点头，说到底，这也不怪杨海清，也不怪李怀德，是人都想往上爬，爬的过程中，难免会得罪些什么人。
卓然看两人如此伤感，有些无语，这又不是去赴死，干嘛呢？
“咳...那个，我说，海清哥，张哥，这是弄啥呢，咱们离开，是为了不给李厂长添加负担，也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品质，怎么还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呢，这片故土，咱们终究是会回来的啊”
“说的对”
李怀德笑道：“还是卓然看的开，你们留下，我还要分心去照顾你们，这不是儿戏，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”
这话说的铿锵有力，让众人精神为之一振。
“我也想明白了，离开，咱们去了香江，说不定真能像卓然说的一样，广阔天地，大有作为呢”
“没错，不就是香江吗，那片弹丸之地，咱们四九城的爷们去了，照样过得风生水起”
“俺也一样....”
一个个的，群情激昂，被李怀德的一番话，直接给调动起来了，今日没有一个缺席的，全都决定，要去香江。
卓然看着他们的兴奋劲，也没有打扰他们的兴致，香江那片土地，对于他们外来人口来说，还是有些排斥的。
但这个时候，不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，这些人都是绝对能够信任的人，他要决定去香江，身边不能没有人，他也是有私心的。
中午，十来个人一起在鸿宾楼吃了一顿，算是散伙饭。
吃完这顿饭，他们都要陆陆续续的开始做准备工作了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气就瞬间变化，到时候可能会来不及吃这顿饭，干脆就提前吃了。
吃完饭，李怀德特意让卓然留了下来，而正巧，卓然也有点东西，想要交给李怀德。
“卓然，你能不能跟我说说，去香江之后的打算？”
这段日子，李怀德没少为他们的事情操心，希望他们能离开，他不希望最后看到谁因为某件事情，被牵连到了。
而卓然也告诉了他想去香江那片地方，他们这些人，能够这么爽快答应，李怀德在中间也做了不少的工作。
卓然笑道：“李厂长，我只能跟你说，我们不会做危害国家，危害人民的事情，这点你放心，香江自古以来，都是华夏的土地，那边土地上的人们，也是我们的同胞，入乡随俗，我会按照他们的规矩来办事的”
至于本地人制定出来的规矩，他们自己不遵守，那就别怪我了。
这句话，卓然在心中说道。
李怀德一愣，旋即拍了一下卓然的胳膊，笑道：“好小子，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，我想什么，你都一清二楚的，没错，我就是担心你的性格，在这边，你还能有所收敛，到了那边，我担心没有人能拦得住你”
叹了口气，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卓然，说道：“唉，你也就是晚生了三十年，要是早生三十年，你也至少是个将军了”
他们两人，谁都了解对方，这么多年了，各自的脾气，都摸的透透的。
以前李怀德对卓然还有些防备的心理，但后面经过一些事情，彻底对卓然放开戒备了。
敢想敢干，胆子极大，要不是因为有国家法律的束缚，恐怕早就飞上天了，但就是这种情况，他都能把得罪他的人，给挨个整一遍，自己还全身而退。
这要是到了香江，那片连英国人都不愿意管本地人的地方，他都不敢想象，卓然会变成什么样。
他身居高位，考虑的事情，自然跟卓然不同。
香江虽然现在还没有回归，但那也是迟早的事情，对这一点，他有足够的自信，所以那里的人们，论到根上，都是一个祖宗，自然不希望卓然对他们太狠了。
卓然笑了笑，点头说道：“老领导，放心吧”
这一声老领导，叫的李怀德身体一顿，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谈话了，而是卓然这个桀骜不驯的人，对于他这个领导的认可。
快五年了，卓然对他的称呼有很多，有调侃的，有正式的，但今天这一声老领导，着实让李怀德有些舍不得卓然离开了。
点点头，再次拍了拍卓然的胳膊，笑道：“好小子，我看好你，我在这里，等你衣锦还乡”
卓然笑着点点头，从兜里掏出一个文件袋，交给李怀德。
李怀德的注意力，并不在文件袋上，而是低头看着卓然的裤兜，咂摸说道：“卓然呐，我一直都好奇，你的裤兜到底有多大？怎么啥都能在里面掏出来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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