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这个？”杨宝皱眉，感觉自己是不是眼睛看花了。要不是亲眼看到韦庄一直是郑重其事的态度，他都要怀疑这特么的是个西贝货了。
“就是这个。”韦庄似乎猜透了杨宝的心思，微笑道：“是不是觉得这东西很平常，对？”
“不是很平常，是很烂。”杨宝笑了笑，实话实：“烂到扔大街上都不一定有人捡，这珠子卖相也忒差了点？甚至怎么看都不像是一颗珠子。”
韦庄有些诧异地看了杨宝一眼，点了点头，笑着道：“你这话到要害了。西方人有句俗话：如果一个东西看起来像只鸭子，走起来也像只鸭子，叫起来还是像只鸭子，那么就是一只鸭子。”
他敛了笑意，指着桌子上那颗黯淡无光、其貌不扬的珠子，缓缓道：“所以它根本就不是一颗珠子。”
杨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，感觉难以置信：“不是珠子那是什么？那些发掘古墓的考古学家们，不都它是珠子吗？这些我都是看过资料介绍的，他们也都是专业人士，连是不是珠子都搞不清？”
“他们是在古墓主人的口中找到这玩意儿的。古人确实有将宝珠放入遗体口中陪葬的习俗，所以他们先入为主这样认定了。正因为那些考古工作者是专业人士，所以是身在局中，就当局者迷了。”韦庄笑了起来，意味深长地道：“在有些事情上，内行人往往还不如外行人看得明白。这个道理，你肯定是懂的。”
杨宝也笑了，这话倒是一点不错：半年前升龙集团搞的那个生化制药项目也是陷入了瓶颈，一帮顶尖科学家全都干瞪眼没招了，还是自己这么一个纯粹的外行指点了一下关键方向，这才有了突破。
“这是舍利子。”韦庄揭开了迷底，“所谓舍利子，白了也就是一团烧结了的骨头，只不过刚好比较圆，又是放在古墓主人的嘴里，所以才被当成了珠子。”
舍利子是什么东西，杨宝只是在地摊杂志上看过一点儿，知道一般指的是高僧大德坐化后烧剩下的骨头。随随便便一个野和尚死后烧剩的骨头是没资格被叫作舍利子的。舍利子据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神奇灵力，死者生前的修为道行越高，留下的舍利子的灵力也就越大。
这颗“珠子”的神秘面纱被揭示到了这一步，已经远远超出了杨宝的预想。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，接下来所听到的事实真相还要复杂诡异得多。
“其实当年顾达找到我，让我利用身为市长的特权帮忙把这颗珠子的还回去的时候，我是真心打算帮这个忙的，准备第二就办了。”
韦庄摇了摇头，缓缓讲述起了二十年前的旧事。
“千不该，万不该。我那晚上一时好奇，把这颗珠子拿出来放在手上把玩。一开始也没发觉有什么特别的，等我把玩得无聊了，正准备把东西收起来。我的秘书忽然进来，拿了一份关于市政道路翻修工程的招标文件找我签字。这份文件是早就拟定好的，要往在常，我也就随便瞄上一眼就签了……”
听到这里，杨宝有点儿摸不着头脑，这韦老头子看着也不像是老糊涂嘴碎啊，咋话就前言不搭后语了呢？前一句还在舍利子的事情，后一句就又扯到签文件了。
韦庄缓了口气，脸色有些苍白，继续了下去：“可在当时，我才接过文件，正要拿笔签，忽然就对秘书脱口问道：你给你表哥徐超谋到这个工程，收的二十三万都买了房对？然后秘书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。然而我的脸色跟着也变了，受惊程度比他要厉害得多！”
韦庄目光炯炯，凝视着杨宝，“因为我忽然想了起来：我根本就从来没见过他的表哥，更不知道他收了多少钱，又拿这些钱干了什么！这些信息就像是突然就在眼前浮现出来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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