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天的脚步来临了，傍晚七点，天色已擦黑。回来时，张桥记挂大小麦哥俩，没让司机走，这会儿下楼就能上路。
公司新添的两台偷油塔越野，不是什么哈.日。与张桥没多大关系，购车讨论他都懒得参与。张亚青和管理层的务实选择，之所以买越野车，实在是道路太烂。市内稍好，市外路路坎坷。这年头国内销售的越野车，无论档次、性能、卖相，东洋货说第二，没哪个品牌敢说第一。他接到购车报告，扫一眼就同意了。沙漠王子4500，五十八万一台，再过二十年，也差不多这个价，能不同意吗？
车多了，随之而来组建司机班。别的公司招司机难，有陆勇强这种从人才市场出来的人事总监，招司机如囊中取物。为方便知根知底，还专门挑选附近市县的本地人。鉴于老板精神状态有恙，且讨厌多嘴多舌。张亚青另外要求陆勇强亲自家访后，再决定司机的人选。
于是，坐上车很安静，老板看报或思考人生，不受打扰。
“张生，到了。”
“哦，好的。辛苦了，你回去吧！”
“没事的，张生，我等你。”
“不用，这里打车容易，明早去接我就好，回去吧！”
劝走了司机，张桥独自进一家小饭馆。
和港九的茶餐厅经营方式差不多，小饭馆早茶、午餐、晚餐、夜茶，全天营业。场地要比港九的茶餐厅宽敞多了，设置有包厢。
张桥进入常坐的包厢，大小麦点的菜正好上来。一个牛腩煲，一碟炒油菜。大概担心没老板埋单，省着点。哥俩并排坐，每次看到都叫人想笑。小麦长发披肩脸上无毛，大麦满脸胡须顶个光秃脑壳，造型反差的有趣。
“加一只白切鸡、一个烧腊拼盘、一个例汤。”
张桥加了菜，服务员离开。他坐下装饭说：“我可饿坏了。”
安德鲁在西餐厅像饿死鬼，吃的贼快，上两人的菜一人抢吃干净，他沦为看客。肚子早饿响了，就着牛腩、油菜，大口扒饭。大小麦哥俩跟着开吃，小麦边吃边问起警车上门的事，他敷衍几句过去。
“张生，前期准备工作差不多了，你看剧组是不是该拉起来了？”大麦吃了半碗饭问。
张桥扒干净一碗饭，喝了口茶，答道：“过几天，我到对面挑演员，你们可以筹建摄制组了。”
“太好了！”小麦击掌大叫。
过去一个月，哥俩同做拍摄的前期工作。绘制分镜头脚本和机位图，搭建摄影棚、设计服装道具等等，几乎全职参与，早盼望启动拍摄了。
今天，沈维德到访，张桥安抚成功后，顺势逮住打前站的人。别的事小表叔或许拉胯，找人难不倒这个警察子弟。尤其林志南告知工作证办好，罗湖口岸不再是障碍。能够自由出入港九，即使不用小表叔打前站，张桥也有把握自己搞掂。当然，有地头蛇帮忙最好，事半功倍。演员问题眼见解决，剧组自然要提上日程。
“来，干一杯再说！”小麦倒好了三杯酒。
“马到成功！”
三人齐声喊，干了一杯。
张桥咽下火辣辣的酒液，看酒瓶是二锅头，没说什么，抓筷子吃牛腩。
与人相交，缘分很奇妙，张桥很早就认识哥俩。大麦麦建国，小麦麦东风，公司开业前后，平面广告全都出自大小麦之手。只不过一直是公事公办，点头之交。决定拍电影后，开始是林志南帮忙牵线，由特区影业介绍一位导演和一位编剧，与张桥接触。两位资深电影人看完剧本后，合作商谈变批判会。从人性、艺术性、社会性、专业性，将张桥教训半天，合作不了了之。过后，张桥对内地电影人也死心了。碰巧有一天，遇上大小麦为公司拍广告，张桥随口聊起电影。这才知道哥俩出身电影世家，双双毕业于电影学院。分配在电影厂，出来跑私活的。三人越聊越投机，光聊不练没意思。待张桥拿出剧本和分镜，索性一道做前期准备。
小麦重新斟酒问道：“桥生，我们这个戏只有英文名Saw，怎么也要取个中文名吧？”
“电锯惊魂。”张桥想都没想答。
哥俩中，小麦去年才毕业，和他年纪相差不大，叫他的小名很自然。
“电锯惊魂？”小麦转眼珠想了想，“嗯，蛮吸引人的，虽然不怎么靠的上剧情，管他呢！”
初涉电影，又有野心赚外币，傻了才不拍《电锯惊魂》。投资小、收益大，最炒是容易拍啊，几乎一个破浴室搞掂所有。前世张桥做为投资人，恐怖片是重点研究类型。《电锯惊魂》系列的票房，亮瞎所有投资人的眼。前几部，特别是开篇第一部，他都数不清看过多少遍。所以，连背景音乐也记个大概。
“张生，拍摄时间具体怎么安排？”大麦不问虚的。
大致计划，张桥路上考虑过，答说：“再过二十天吧？今天二十二号，争取下个月十二号左右开镜，拍摄期一个月。”
大麦皱眉道：“张生，一个月拍摄期是不是太短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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