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允许大家再吃十分钟。吃不动的糕点，打包带给新员工，别浪费了，粒粒皆辛苦啊！”
中午一点了，坑爹老板提醒节约，会议在哄笑中进入尾声。
“红玉，我们走。”
老太太拉侄女离席。来时有心了解HP代理，已不想探究。老太太想通了，公司走到现在，破产可能微乎其微，剩下是多赚少赚的事，相信孙子就好。
“表姑、表姐走好，不送你们了。”绣姑还在埋头做笔记，挥一只手再见。
沈红玉是外行看热闹，一场没大没小、吃吃喝喝、嘻嘻哈哈的会议，小居头表侄儿不正经地讲两次话，居然制的手下服服帖帖。她眼里最像老板的曾经理，也对小居头阿谀奉承。懵里懵懂，没明白小居头厉害在哪，就被姑姑叫走。
“阿姑，我们走了，散会谁收拾桌子？”
“没事，桥生的员工也要做杂务的。”
“啊，这不糟蹋大学生吗？绣姑娇滴滴的，桥生也让她做？”
“临时做做不打紧，开业后，另外招勤杂工，堔镇就这样。”
“哦，我说呢。嗯……阿姑，我明年底退休，帮桥生做勤杂工好不好，我只要三百工资？”
“没问题。不过，你真要来，我叫桥生安排做食堂采购，工资至少一千块。”
沈红玉的朴素思维难得，沈如梓对侄女的成见减少几分。
两人边走边说，经过一间办公室，里面的邹小东听见了，犹豫要不要送老太太？最后还是放下安装的传真机。擦把手要往外走，却有男女说话声传来，跟着逼近，进门、关门。他不知怎么想的，忙乱地一头钻下办公桌底。
“尊老爱幼是咱们的美德嘛？”
“我表姑还没七老八十，上嗨地头比你熟。再说，有你红玉姑妈，用不着你时时献殷勤。”
果然是表哥，还有表哥那个漂亮的像电影明星的表姑。邹小东缩在办公桌底，大气不敢出。这个办公室，特意为表哥准备的，一堵墙分隔里外间，他在里间。听声音两人在外间坐下了，他也改蹲为坐。
“你关上门，让我紧张。说吧，到底发现什么危在旦夕的问题？”
“经销商的身份。从经销商大会的计划书看，北方经销商不在邀请范围。但是，我在参加明天开业的经销商名录发现，京、津、鲁、豫、冀乃至东北三省的经销商，多达三十七人。”
“这个嘛……广告效应。嘿嘿，沪上三大报覆盖面也相当广，大概人家找上门祝贺，老曾不好拒绝。”
“不好拒绝，还是不可拒绝？据我所知，公司销售MP系统，普通客户原则上不降价，一套十二万。如果是经销商就不同了，代销一套有两万元回扣。普通客户变身经销商太简单了，一纸打印店营业执照而已。我觉得其中有猫腻，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？是不是危在旦夕，我不知道。”
表哥的表姑眼睛毒啊，一眼看出老曾搞鬼。难怪拉这么多经销商参加开业，难怪拼命要开经销商大会，难怪……邹小东摸了摸上衣内袋，那里有五千块，曾建达前天给的，他害怕了。表哥发现，算不算吃里爬外？打屁股……滚回老家？
“哈哈……你的阅读速度吓人。早知道不给你那么多资料，我拜服你的眼力。”
“看样子，你一清二楚。”
“帮帮忙，绣姑。这件事暂时搁置，开业后，我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。”
“行，当我啥也没说。”
“谢谢！现在带你去亮个相吧，大家久等了。”
咦，表哥一点不追究？邹小东听见外头走人了，爬出桌底，也蹑手蹑脚跟了出去。来到接待室后门边站住，又摸摸内袋。探头往门里望，正好碰上曾建达扫来的目光，赶紧缩身。
“下面，隆重推出一个新人，大家都见过，我表姑……”
“大家好，我叫金绣文，金银的金，刺绣的绣，文明的文。今天，很荣幸成为公司集体的一员。希望大家忘记我和张生的亲戚关系，一视同仁。今后相互帮助、相互学习、相互配合，切实做好公司的工作……”
接待室里人员没散，绣姑抢着自我介绍，张桥头痛怎么安排这位大美人儿？本来，他有心让绣姑负责美客公司。但刚才一席谈话，他意识到想的太简单。绣姑没有脱离体制内的认知，贸然与曾建达搭档，很可能美客和博克成敌人，那就不好玩了。
“金绣文女士将负责筹建北亰分公司，并负责督建北方几省的分公司。”
张桥脑筋急转弯，说死马当活马医也行。曾建达在上嗨读书筹建上嗨分公司，依样画葫芦，绣姑在北亰读书筹建北亰分公司。
“谢谢张生的信任。”绣姑略显意外，还是职业地致谢。
只不过，与会者有点茫然。闹半天，老板隆重推出的美女亲戚，和大家关系不大。各人消化信息间，竟忘记鼓掌。
“砰！啪啪啪……”
曾建达与众不同，听了任命表现激动。猛拍一掌桌子，然后热烈鼓掌。邹小东如热锅上的蚂蚁，在走廊转了几来回，灰溜溜打杂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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