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小时后，顾星烨重新调整好心态。
他拿起手机，凭着记忆输入一串未存在通讯录里的号码。
清亮的女声很快就从手机里传出，“喂？”
“戚老师，我是顾星烨。”
他掩下心中悲伤，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些。
可倚卿又是何等敏锐，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较平时多了几分低哑。
她直觉是出了什么事，但见对方没有任何要说的意思，便将疑惑暂且压下，只当自己是什么都没发现。
“顾老师，你突然打电话过来，是有什么事情吗？”
“是这样的，我的经纪人想让我跟你炒CP，不过你放心，我没有同意。
我打这一通电话是想说，如果之后我的经纪人在网络上买水军故意引导，或是用我的账号发什么模棱两可的信息，你也不用客气，直接撇清就行。”
他就差说，愿意把自己的脸伸过来打了。
倚卿眼眸微转，大概明白顾星烨那细微的异样是与他的经纪人有关。
看来这两人是闹矛盾了。
而且矛盾还不小。
“戚老师，你有在听吧？”
倚卿应了声，“嗯。”
“刚刚我说的你也都听到了吧？”顾星烨还有点不放心，着重提醒，“该澄清的时候就要及时澄清，也别想着顾及我的面子，毕竟那不是我的本意。”
“好。”
见她什么都没多问，顾星烨本该松一口气的，但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却觉得有点发堵。
她的反应好冷淡，回答也好敷衍。
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。
也不好奇自己不愿意炒CP的原因。
可能在戚老师看来，自己只是一个能喊得出名字却无关紧要的路人吧。
顾星烨垂下头，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落寞，“那就这样吧，我先挂了，戚老师再见。”
即便不舍，但说完正事后，通话已经变得沉寂，顾星烨也知道继续维持这通电话并没有什么意义。
他等待着倚卿回他一句“再见”，然后就会将电话挂断。
可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蹦出一句，“顾星烨，你想换一个经纪人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
话题跳度太大，他一时没回过神来。
准备按下挂断键的动作也僵在了那里。
倚卿不徐不缓开口，“周良功利心太重，并不是一个好的经纪人。
你的歌很有灵气，也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有天赋的人，若是继续留在他身边，只会被耽误。”
歌很有灵气？
为什么突然会被这样夸？
至少要先听过他唱，才会有这样的评价吧。
意识到这一点，顾星烨刚刚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一下子就消失了，他的脸也瞬间变得通红。
“戚老师，你……听过我唱歌？”
他小心翼翼开口。
心跳不知道为什么跳的很快。
有些好奇她的听后感，但又想起她刚刚评价说“有灵气”，内心也忍不住变得极为雀跃。
“刚上网搜了下，很不错。”
再次被夸赞，顾星烨脸上的热意更甚了。
但不可否认，他也变得更开心了。
就在他想谦虚一下的时候，又听见倚卿含笑的声音传来，“不过你这关注点还挺奇特的，我刚刚的意思明明是建议你换一个经纪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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