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石玎道：“你是术界中人，应该知道，玄门术界有九脉，山、医、命、相、卜、傀儡、机关、御灵、古武。五正四偏，各有各的妙处，各有各的练法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这九脉玄术之间，虽然有许多相通之处，但是细枝末节，却大大相异。”
“我也知道。”陈天赐说：“不然九脉就成一脉了，何必分出彼此？”
“是的。”石玎接着说道：“九脉玄术，修炼法门在细微之处有极大的不同，甚至有相克相害之弊。你看世上修为极高的绝世强者，大多都是只练一脉，少数不过是修炼两脉，譬如麻衣陈家，只修炼相术一脉，当代麻衣陈家的族长陈义行不过是兼顾了一下他母亲江灵的命术，但并不深究，而昔年的元帝陈元方，何曾是九脉兼顾？至于皇族的大祭司，只修炼卜术，皇族的皇帝和皇后只修炼山术，造化城的南宫离、梁玉，只修炼命术，机关城的辛氏家族，只修炼机关术，天姥山的东方冲，只修炼御灵术，龙隐派的旧皇族，只修炼命术，唯独只有反皇和反后，玄门九脉，无不涉及。”
陈天赐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些，而今听石玎一说，才猛地醒悟过来，细细想来，果然是分毫不差！
他所见过的绝世强者之中，基本上没有修炼两种玄术以上的，除了反皇和反后。
就连在西大陆的时候，埃尔也不过是只修炼了咒术而已，西大陆的其余玄术，并未有多少涉及。
陈天赐忽然有些惶恐，背后的冷汗猛的就透了出来，他看着石玎，道：“你怎么会对术界中的事情，了解的这么清楚？”
石玎笑了笑，道：“做个有心人，并不算难。尤其是想要对付反皇那样的人，我不对术界的事情了如指掌，又怎敢有杀他之念？”
陈天赐嘶声道：“以你说来，反皇和反后兼顾玄门九脉的练法，是有大害处的？”
“不错。”石玎道：“我刚才说了，九脉之间的修炼方法，细微之处有很大的差别，混为一同的修炼，相害极深，体内会生‘悔’气。”
“悔气？”
“对，后悔的悔。”石玎说道：“此气初时不显，等到修为极高之时，便会凸显出危害来，如果不加以祛除，便会反噬本体，迷失心智，瓦解元灵，冲散魂魄，销毁骨肉。”
陈天赐脸色大变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！？”
石玎说道：“我修炼的是医脉，精研多年，偷偷查询具茨山的种种典籍，才从中发现了反皇和反后的这个秘密。他们收了那么多的弟子，并不是像你所以为的，他们只是好色，只是为了修炼阴阳和合，而是为了祛除体内的悔气。最简单的道理，反皇和反后都是精通玄门九脉之术的，可他们为什么传授弟子的时候，只传授一脉？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修炼一脉不生悔气，而会生元气，元气最能消解悔气，却又是一个人功法的根本。”石玎缓缓说道：“譬如说，当反皇体内因为修炼山术、命术而相害淤积的悔气变多时，他便会找单独修炼山术和命术的女弟子，进行媾和，吸取她们的元气，消除自己的悔气。反后也是如此。不过他们发现这个问题发现的晚了，所以身体、容颜都发生了极大的不可逆转的毁坏。你现在还年轻，修炼的时日还短，早做准备，或许可以弥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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