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恩背着昏迷的玛丽,在错综复杂的巷道中急速穿行。
他刻意绕了远路,不断变换方向,利用《无名决》带来的敏锐感知躲避着可能的追踪。
玛丽轻飘飘的体重此刻却显得格外沉重,她微弱的呼吸拂在他的颈侧,带着不祥的温热。
终于,有惊无险地回到了锈水管区那间隐蔽的二层小屋。
他迅速闪身入内,反锁房门,激活了简陋的预警装置,这才小心翼翼地将玛丽安置在铺着防潮垫的金属床上。
屋内光线昏暗,只有窗外远处霓虹的余光渗入,勾勒出玛丽苍白的脸庞和身上狼藉的伤痕。
雷恩不敢耽搁,翻出之前采购的医疗箱。
他先清理了她脸上和手臂上的污迹与血痂,用消毒喷雾处理了那些较浅的伤口。
然而,最麻烦的是她背后的伤——一道狰狞的能量灼伤斜贯肩胛,边缘皮肉焦黑,周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,显然还残留着某种侵蚀性能量。
要彻底清创上药,隔着衣物根本无法操作。
雷恩看着玛丽昏迷中仍因痛苦而微蹙的眉头,深吸一口气,低声说了句“得罪了”,手指颤抖着,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她那件早已破损不堪的紧身作战服的上衣纽扣,轻柔地将衣物从肩头褪下,露出了整个背部。
尽管情况紧急,但看到那白皙肌肤上狰狞的伤口和周围大片淤青时,雷恩还是感到一阵揪心。
他摒除杂念,用镊子夹着蘸满消毒液的棉球,仔细清理伤口,剔除烧灼的坏死组织。
每一下触碰都引得玛丽在昏迷中发出细微的抽气声。
清理完毕,他敷上促进愈合的生物凝胶和抗感染的药粉,再用干净的绷带仔细包扎好。
做完这一切,他才轻轻帮她拉上被子,遮住身体,自己则拖过那张唯一的椅子,守在床边,一边运转《无名决》恢复体力,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外面的动静。
夜色渐深,窗外偶尔传来飞行器掠过的低鸣。
不知过了多久,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。
雷恩立刻睁开眼,看到玛丽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她的眼神初时有些迷茫,聚焦后,看到了守在床边的雷恩,昏暗的光线下,他脸上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,但那双眼睛却格外明亮。
“你醒了。”雷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放松。
玛丽眨了眨眼,适应着光线,嘴角微微勾起一个虚弱的弧度,声音轻得像羽毛:“又被你救了…看来我这临时搭档,找得还真不赖。”
雷恩看着她苍白的笑脸,忍不住说道:“你之前还提醒我小心点,结果自己却这么不小心,差点把命搭进去。”
玛丽闻言,眼中的笑意淡去,化作一丝沉重的无奈,她轻轻叹了口气,目光有些失焦地望向斑驳的天花板:“我不得不行动呀…有些事,等不了,也避不开。
还有很多…很多事必须要做。”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雷恩无法完全理解的执拗与背负。
雷恩闻言,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他没有追问具体是什么事,但他知道玛丽身上缠绕着巨大的秘密,甚至连李长生都对其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。
那些秘密如同无形的枷锁,驱使着她一次次踏入险境。
短暂的沉默后,玛丽忽然转过头,碧绿的眼眸看向雷恩,带着一丝好奇:“喂,说起来…光听你叫我小心,还没听你聊过自己。
能说说你的事吗?比如…你怎么会来到这里?”
雷恩愣了一下,似乎没料到玛丽会突然问起这个。
他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组织语言,又像是在回忆一些不愿触碰的过往。
昏暗的房间里,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。
“我…”他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,“来自一个很遥远的世界,或者说…殖民地。
那里没那么…混乱,但也谈不上多好。”他省略了李长生的存在和《无名决》的来历,只模糊地描述了一场席卷家园的灾难,迫使他踏上流亡之路,穿越危险的星海,最终像无数失根之人一样,坠入了这片法外之地,挣扎求存。
他的叙述很简洁,没有太多细节,但那份失去家园的漂泊感和在底层挣扎的艰辛,却清晰地传递出来。
玛丽安静地听着,没有打断。
直到雷恩说完,她才饶有意味地看了看他,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了然。
她似乎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冷静沉稳、身手不凡的家伙,背后也有着如此坎坷的过去。
不过,在这片汇聚了银河系各种逃亡者、野心家和失落之人的混乱之地,谁又没有一段不愿提及的往事呢?
就在这时,玛丽似乎想挪动一下身体,却牵动了伤口,让她轻轻吸了口冷气。
她下意识地掀开被子一角,想要查看伤势,却猛地发现自己身上换了一件宽大粗糙的男性衬衫——显然是雷恩的。
她的动作瞬间僵住,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起两抹红晕,一直蔓延到耳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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